望着竖立在不远处的吴国大旗,马珏抬手将头上的发簪拉掉,满头黑发随风而舞,随着他每一次挥舞武器而舞,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来自于地狱的杀神,在人群当中掀起一层接着一层的腥风血雨。
战争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打,更是为了那些燕人而打,为了所有燕人能有一个安稳的家,不需要去做那亡国之奴。
所有燕人,包括马珏在内都像是在冬天里,迎着寒冬而绽放的寒梅。
世间花品千万种,唯独梅花迎寒开。
寒梅,不似兰花清雅,不似牡丹华贵,不似莲花圣洁,不似桂花芬芳,但寒梅孤傲,不和群芳争艳,在寒冬腊月独自盛开,不到严寒时节,没人能看得到梅花绽放,也没人去特意关注梅花。
它就是一颗普通的树,和千千万万的树一般,没入尘世,无人知晓,但它却不在乎,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呵护,条件艰苦,它也不在乎,哪怕是在荒山野岭,桥头路边。
在每年十一个月当中,他们都是这样一个在角落默默无闻,只等着在最恶劣的时节当中,在严寒时节当中,花朵盛开,惊艳世人。
燕人就是这样,条件艰苦,燕人无惧,与人作战,燕人不怕,他们就如同是梅花一样,环境越是艰苦,但开放出来的花朵却越是幽香。
如今藏民已经被燕人的气氛基本同化成了一体,他们也开始明白燕人的骄傲,也开始明白燕人的洒脱。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是自卑的,他们信仰强者,将马珏奉之为神,他们也渴望融入燕人的集体当中,虽然燕人接纳他们,但他们却知道,自己依旧是藏人。
为了彻底融入燕人,他们选择听从都鲁善的提议,背离家乡,投入到马珏的麾下。
就在此刻,他们的心中再也没有那份自卑,心中反而充满了自豪,那是一种可以为了自己国家而战,为了家人而战的自豪感,他们在这一刻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国家,什么才叫军人。
不争春光,不争夏艳。
一身孤傲,几人能识。
他们更是诠释了什么叫燕人的底蕴。
宛如洪流过境一般的铁蹄将无数冲上前来想要与敌人拼死一战的吴军士卒卷入其中,在万千的铁蹄下被踏的粉身碎骨。
顷刻之间,雁形阵便直径被藏骑兵给冲破,杀的混乱成了一团,阵不成阵,藏骑兵之间相互配合的十分紧密,紧锣密鼓的对已经乱掉的人群开始了冲杀,将敌人的阵型切割成了数块,而后就像是绞肉机一样层层消灭。
反观另一头,战马嘶鸣,战士咆哮,亲并未对的这些人,都是与马珏同吃同睡数载的,他们几乎都是从燕吴之战之后就跟随在马珏身边的兄弟,他们一起经历了平定草原、进击乌祁、乌祁平乱等等数次大战,此刻马珏要做什么,这些亲兵已经在了解不过。
亲兵们左右对望了一眼,而后数十近百名亲兵纷纷散开到了两侧,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马珏打开了一条通道。
这场战争不论是对于马珏还是对于白袍军,更甚者是对于燕国来说都太重要了。
燕国需要一场胜利,一场彻头彻尾的大胜,而白袍军更需要用最短的时间吃掉面前这支敌军,然后回到五鱼城布防,只有这样才能够拖慢敌军的脚步,这样才能在这场战争中获得更多机会。
望着兄弟们舍生忘死的帮自己减少阻碍,马珏扬天长啸了一声,用枪杆猛击马臀,胯下黑风吃痛,顿时扬天长长的嘶鸣了一声,速度也越来越快,几乎瞬间就超越了亲并未对,而后径直杀进了吴军士卒的人群当中。
神武技能不断释放,一杆长枪左右会务,或挑或刺或撩,宛如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无人生还,这时候的马珏不论是体能还是灵气都处于一个十分充盈的状态,但以这样的进度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灵气枯竭,体力枯竭。
但是他也知道,他的兄弟们等不了了,联军的百万大军距离此处不过百里之遥,如果按照急行军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赶到,届时这五万人马就是人家粘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
见到这么多人冲到了己方中军,前方的人群也混乱了起来,马珏猛地一夹马腹,黑风会意,双蹄猛蹬地面,直径从十多名吴军士卒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在战马落地的一瞬间,马珏又是抡起长枪,在空气当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而弧线之后便是实质化的灵气,缓缓凝结,一记半月形的灵波直径朝着人群席卷而去,将面前的十数人拦腰斩断。
马珏当即也不敢犹豫,催动战马,借着空隙就朝着那吴军的中军大旗冲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