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死了,吃到肚子里的,才是你的。”
“哦不对,你已经吃到了。”
静之看到一半,把信纸摁到胸口处,然后在床上打滚。
那匣子连同黑橘子已经被她放到梳妆桌上去了。
缓了好一会儿欢喜的情绪后,静之才咧着嘴角,拿起信接着看。
【咱俩好了一辈子,我始终没有再问你一句"风"是谁,其实我又好奇又吃醋。
所以每次一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在床上折腾你。
有几次,你还晕过去了。
但我又心疼,又是控制不住自己。
抱歉。
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能不能去我坟头,把答案烧给我(划掉)
哈哈,上面的话,是开玩笑的。
你别生气,还爱我好不好?】
隔了好几行,又开始写上了。
静之猜想,这应该是他分不同时间写的。
【小之,我长皱纹了,还有了白头发,而你韶华依旧。
要不,等我死后,你再找个人……(划掉)
不许找别人,你是我一个人的,只爱我一个好不好?(浓墨重笔,底下还画了一条线强调出来,就是最后的那个"好"字好似被水花晕染开了)】
静之怔在床上,食指轻触那皱巴巴的"好"。
许久,寂静的房间里,才传来一声沙哑的“好”。
……
右下角署名一团糟,好像写了又划掉,写了又划掉,反复几次。
静之撑平纸张,走到油灯旁细看。
【梁二娣(划掉)
娣留(后面紧跟一个大墨点,前头加了个几个略大的字)
【小之唯一的挚爱:娣留】
“娣……,唯一的挚爱。”
“你可真霸道。”
“可我几辈子了,真就只爱你一个呢。”
“……我是不是很轴?”
静之紧紧裹着被子,一张信,是翻来覆去的看,期间又哭又笑,跟疯了似的。
第二天,她终于华丽丽的起晚了。
“卖烧饼!卖烧饼喽!”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静之肿起的眼皮上,她嘤咛一声,披头散发的爬起来。
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紧攥着的信纸叠回去匣子里,再把匣子放进那个暗格里藏好。
然后犹如行尸般,换衣,洗漱。
最后佩刀一拿,出门买个饼,该上班了。
静之付好钱后,嘴里叼着个比她脸还大的饼正吃着,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林弟早啊,怎么这个时候才起……”
静之一个回头,林九突然眉头微蹙。
“你怎么了,眼睛肿成这样?”
一看到是他,静之脑子里突然又想起昨晚的那封信。
她在卖烧饼的眼皮底下,迅速踮脚,紧紧搂住林九的脖子。
有千言万语想要跟他说,静之却只能不发一言。
冤家。
你就是我的冤家。
林九整个人僵住,看到卖烧饼的嘴微张,却满眼八卦的样子,他不自在的轻轻拨下静之的手臂。
大手成拳,用力怼了一下她的胸膛,极尽兄弟间相处的正常姿态。
“大男人别哭哭啼啼,拉拉扯扯的,你到底怎么了?”
静之被他一拳怼到束紧的胸上,疼得龇牙咧嘴,满心的话语和爱恋瞬间烟消云散。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狠狠咬下一口烧饼,还得礼貌的对他说:
“没事,真巧啊,我请你吃个烧饼!”
天色已然大亮,静之想说以他养生的样子,应该早就吃过了,本就是客套的一句话,林九却浅笑着回答:
“好啊,来个早午茶也行。”
“……老板,再来三个饼!”
撑不死他丫的,要三个。
林九好笑的说:“小海跟阿宝也还没吃呢,今早我叫他俩一起去郊外帮忙。”
静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