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大小的体型，金属光泽的甲壳，四只长满棘刺的步行足，两只镰刀状的攻击足，确实是几天前他在悍马车上遇见过的那种。

战壕里响起杂乱的枪声，一些人无法承受压力，开始糊乱地射击。

只是这个距离普遍在民用版步枪的射程之外，一发发子弹落在距离虫子很远的沙地里，除了溅起一篷篷烟尘，对虫子毫无威胁。

枪声响起后，对面也有了反应，几只虫子停下脚步，口器打开，伴随着它们腹部的剧烈收缩，几枚漆黑的锥状棘刺呼啸而出，其它虫子则是继续全速向前冲锋。

这个距离同样在虫子的射程之外，这几发棘刺落在战壕前的空地上，直接钻入沙土之中，但这个举动无疑增加了战壕里的恐慌情绪，开枪的人更多了。

向前继续冲锋了一段距离后，又有几只虫子停下脚步掩护射击，棘刺的落点已经离战壕很近了。刚才掩护的那几只虫子已经掠过它们的身边，快速追向前方的同伴。

这交替掩护冲锋的战术让凌武看傻了眼，这些明显是复刻自人类军队的战术啊。

虽然那天曾经听过托马斯的讲述，但现在亲眼见证，还是感受到强烈的震撼。

太诡异了，这些虫子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真的是北美这边搞出来的什么生化兵器，结果反噬自身了？

恍惚间，虫子们已经冲到了足够近的距离，一发发棘刺从战壕上掠过，转瞬之间就有几个填线宝宝被击中，惨呼不已。

“开火！”

“开火！”

凌武也不敢再怠慢，瞄着一只虫子就扣下了扳机。

“砰”

一枪开出，那只虫子毫发无损，又向前冲出了一段距离。

直到现在，三十多只虫子还没有一只被击中，本就是平民的填线宝宝们，在恐惧和压力的折磨下，根本够不成一丝威胁。

虫子冲进了200米的距离，它们的射击变得越发精准，更大的伤亡产生了。虫子冲锋的正面方向，不少人爬出战壕向后奔逃，可还没跑出几步，后方督战的机枪响了，几发子弹打在逃亡者的脚边，将他们又重新赶回战壕。

这是开战以来，美军正规防线的第一枪，枪口对准的，却是同类。

“守住你的位置！任何人！不许后退！”

“否则格杀勿论！”

催命的喊声再次响起。

被前后两边的枪口夹在中间的填线宝宝们被逼入绝境，也稍稍激发了他们的凶性。也许是距离够近的原因，终于有几只虫子被子弹击中。

这些虫子的甲壳看着很唬人，可终究挡不住子弹的冲击。或许是因为其体内有很大的压力，只要被击中腹部，就会整个爆裂开来，喷射出大片墨绿色的体液。

凌武也击中了一只，他所在的位置并不是虫子攻击的正面，可以慢慢瞄准再开枪。经过几次磨合后，他的一枪终于打在一只虫子的腿部关节处，将一支步足直接打断。

受伤的虫子失去平衡，翻倒在地挣扎起来，两只镰刀状的攻击足在卷起的烟尘中时隐时现，紧接着又是几发子弹呼啸而至，将它彻底打爆。

在付出了十几只的伤亡后，这些虫子在离战壕50米左右的位置停下，然后迅速分散，齐刷刷地向后退去。

这时一架阿帕奇才从头顶飞过，追着撤离的虫子一通扫射，可它们分得很散，又顾忌着对方的防空火力，追出没多远就不得不停下脚步，目送着剩余的几只虫子逃回砾石山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