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虽带有赌气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一种赌注,一种笃定沈慕尘不舍得轻易离去的自信。
可是,就在她满怀期待地等待沈慕尘的回应时,他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冷漠与疏离,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让予浅浅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沈慕尘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立即开口。
片刻之后,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浅浅,我只是想出去处理好这件事,并非要离开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像是能安定人心的暖阳。
“现在你哪里都不许去,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呢。”
沈慕尘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轻轻拉过她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眼中满是坚定,“我既然承诺过要娶你为正妻,就一定不会食言。你,予浅浅,将会是堂堂正正的沈家主母。无论谁,哪怕是我的母亲,胆敢欺负你、不尊重你,我都绝不会轻饶。”
说着,沈慕尘顽皮地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看着她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不禁心疼地问道:“怎么就爱哭成这样呢?是怕我真的会不要你吗?”
“我对沈大人的喜欢,深到连自己都惊讶。”
沈慕尘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中满是宠溺,“这么乖,真是拿你没办法。”
予浅浅脸颊微微发热,轻轻点了点头。
“小姐......”珍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于浅浅出了山洞,沿着曲径小跑回到了自家院落,不出所料,看见珍珠正满脸忧虑地在门前徘徊,见到她归来。
珍珠连忙迎上前,关切而又略带责备地问道:“小姐,您跑去哪里了?天都快黑了,那些夫人小姐们还在等您参加聚会呢!”
言语之间,满是作为贴身丫鬟的担忧与忠诚。
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天边余晖如熔金般绚烂,将大地染上了一抹温柔的橙红。
阳光斜斜洒下,给这静谧的时刻平添了几分慵懒与哀愁。
予浅浅轻眯起那双剪水瞳眸,心中暗自懊恼,“哎,只因一时琐事缠身,竟至如此,疏忽了时光的流转。”
她的眉头微蹙,神色中透露出几分紧张与不安。
不及侍女珍珠回应,她便匆匆步入闺房,动作利索地从精致的妆奁中取出色泽艳丽的胭脂,轻轻拍打于面颊,又拿起黛笔,细致地重塑那已有些模糊的柳叶眉。
随后,一抹洁白细腻的香粉轻扫过她细嫩的颈部,巧妙地遮掩着那些泄露了秘密的浅淡痕迹。
珍珠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愕然,那显眼的印记如同一道无声的宣告。
让她一时之间竟忘了主人刚才的吩咐——关于替人送衣物以及催促自己速行的种种。
她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发现绊住了脚,一时间难以挣脱。
好一番手忙脚乱之后,主仆二人终于重新踏上前往花院的小径。
此刻,天边归巢的鸟儿振翅而飞,几点寒鸦的剪影划破黄昏的宁静,增添了几分落寞与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