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浪潮打在海岸边的一片沙滩上,浸湿了士兵们的裤脚。
金色的沙滩上,两股红色浪潮列阵相对。
荷兰士兵被人称为红夷,除了那金发碧眼的模样令人发指外,更多的是他们的军服乃是一片红色。
荷兰士兵戴红色帽子,有宽边,帽子上常饰有红缨,上身穿着红色的紧身上衣,有立领,对襟或斜襟设计,用铜扣或布扣固定。
下身多为宽松的深色裤子,一般是黑色或深蓝色,塞进黑色的高筒皮靴中,看起来怪模怪样。
一些有钱的士兵会为自己配备一副好的板甲,当然,是自掏腰包的。
海风吹拂着揆一发白的胡子,而边上的普利斯上校同样如临大敌,一双鹰眼凝重的注视着对面的敌人!
对面的汉军同样装备精良,头戴六瓣头盔,身穿大红色号衣,外头披着清一色明亮的板甲!
蓝天之下,沙滩之上,铳刺如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明晃晃的光。
“儿郎们,尔等看得到俺吗?!”
双方剑拔弩张,汉军阵营中,李定国骑在战马之上,策马奔跑在沙海里,高举着手中的斩马刀,大声高呼。
“将军威武!汉军必胜!!”
“将军威武!汉军必胜!”
李定国策马不停,斩马刀往荷兰军阵一指,继续高呼道:“儿郎们,抓紧手中的火铳,盯紧红夷的心脏!”
“让俺看看!”
“让陛下看看!”
“更让天下人看看,这是谁的时代!”
“用尔等手中的钢刀!”
“用尔等手中的火铳!”
“告诉对面的荷兰人,谁才是这片土地,这片海洋的主宰!”
战阵中豪气冲天,无数冲刺举起,声音排山倒海。
“血不流干,不死不休!!”
“血不流干,不死不休!!”
“他们在干什么,这是某种仪式吗?”普利斯明显的感觉到了,随着那个汉军统帅的打气,汉军的气势变得极其高昂。
“这不是仪式,应该是一种口号。”揆一哪怕在台多年,也依旧有些难以理解。
“他们像狼!”普利斯沉声道。
反观荷兰军这边,人人散漫无比,有些士兵甚至在交头接耳,彼此讨论着汉军。
“真是该死,这些杂碎,难道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一群什么样的敌人吗?哪怕只是工作,也得干活,哪有这样打酱油的!”普利斯心里头暗自着急。
“我的上校先生,你难道不应该学学他们,给士兵们讲两句话吗?”揆一扭头问道。
“好的,总督大人,如你所愿。”
普利斯当然不甘示弱,同样拔出指挥刀,高声道:“为了上帝,为了荷兰,为了荣誉,士兵们,战斗吧!”
荷兰士兵不少还是有点荣誉感的,收起了嬉皮笑脸,开始严肃对待。
“前进!”
出乎意料,是荷兰人先开始发动进攻!
三千荷兰士兵,分成了十几股军阵,每个军阵排成数个队列,随着鼓手敲打声,有节奏的踏步前进。
恰恰此时,荷兰人炮兵阵地上的数十门火炮率先开火了!
“伐尔!”荷兰炮兵中尉一声令下,彼处炮兵阵地顿时炮火连天,硝烟弥漫,一颗颗实心弹飞了出去!
这个年头的火炮虽然说准度很低,但此时双方步兵距离不远,自然命中率大大提高!
汉军军阵遭到打击,被十几颗炮弹犁出了一片修路通道,数十士卒不是被拦腰截断,便是身首异处,更有一些人断手断脚倒在沙子上哀嚎不止!
“擅自离岗者,死!”李定国的声音从后方沉稳有力的传来。
而在汉军后方,督战队早已经彼此在各个军阵后头待命,手里的钢刀欲择人而噬。
汉军们只得咬着牙,在各自军官的监督下,硬着头皮踏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