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里手指都攥在了一起,这画面简直太有冲击力了。
从郑义的表情能看出他依然记忆犹新:“我俩当时以为我们要完了,大哥,她的手已经摸到我的脸上了,那种感觉太诡异了,那只手很凉很干燥,但是还有滑腻腻的血,我的大脑直接宕机,就觉得人生的路估计是要变成悬崖了,还好终于有人来帮忙了,他们一窝蜂冲进来拖着她的脚把她拖出房间,她被拖走的时候还在冲我伸手说话,大哥,不瞒你说,我都尿裤子了。”
这可怜的孩子,我拍拍他的后脑勺:“光是尿裤子已经很有胆量了。”
郑义还没从回忆里完全走出来,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什么胆量不胆量的,都没有活着重要。”
我点点头笑道:“你说得对,我支持你俩的精神世界,不过这个什么机构,还能干下去吗?”
郑义扶着下巴回忆了一下:“从那以后思佳的妈妈就开始资助我了,我就离开那儿了,不过听说那个机构在国内很多地方都有分部,很低调有实力的收容机构,平时大家的评价都很高的,也就出了这么一次意外,不过阿克苏的那处出了事以后就迁走了。”
我没想到这俩小屁孩看着每天嘻嘻哈哈的,竟然还经历过这种事儿。
大家伙把东西收拾好了以后就开始装车,这次郑义这个小屁孩坐在副驾,而我和陈志一左一右夹着常首富坐在后座,至于陈小花同志只能在我们脚底下挤一挤了。
按照常首富的说法,那天他们刚开始走的是218国道,结果自驾的游客实在太多,他们看见人就心虚的不行,于是中途改走牧道,刚开进牧道没多久,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出了意外,当时开车的常首富很确定地面上没什么东西,可走近才突然发现一根极其粗壮的树根横亘在路上,更离谱的是,一个小小的事故而已,车上的几个人竟然齐齐撞晕了过去,等他们醒来时就发现车上的两个女孩都不见了。
他们都不理解原本绑得好好的人怎么就能跑了,常首富这个熊货怕被发现是他干活偷工减料,就开始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
但常首富的这个说辞显然没有被何其幸接纳,我坐在后面一瞄何其幸的侧脸就知道他是在想事儿,估计是在分析什么呢。
我们在伊宁市买了两顶大帐篷,这应该就是我们这两天的住处了,我们没有选择反穿精伊牧道,主要是不想穿行托乎拉苏景区,绝对不是舍不得那三十块钱一个人的门票,而是怕常首富在景区搞事情,带着他还是尽量避免人多的地方比较好。
他说的位置大概就在托逊牧场,在托乎拉苏草原东南方向,我们按照他们那天的行进路线先上了218国道,
按常首富的说话,他们那天是在夏塔同时拐了两个女生,没听他提别的,我们也就没多说,多说多错。
从伊宁市往伊宁县走的路上,沿途有不少少数民族村庄,每家都按自己的喜好装饰着自家的房子,黄的紫的蓝的都有,院子里外种着各式各样的花,生活情趣十分浓厚,其中一家门口种着红艳艳的美人娇,厚实宽阔的浓绿叶片里窜出一朵朵硕大的红花,陈志指着小花园跟陈小花说道:“幺儿,你看勒点有你的小妹儿。”
我好奇的看过去,就看见那红花绿叶地下躺着一只没几个月大的小羊,正在睡觉呢,郑义也看见了,感慨道:“这地方多好啊,我师父什么时候能带我搬个家呢?”
我轻轻捶了下他的椅子靠背:“你搬家不现实,这样的邻居家里没有那么多鸡给你偷。”
在村庄里穿行了不到十公里就上了218国道,这个时候的车流照比国庆期间少了不少,就是红绿灯有点儿多,大概走了五十多公里,常首富挥舞着他那被勒的泛红的手说道:“这里拐这里拐,我们那天就是从这里上的省道。”
何其幸按照他说的左转上了315省道,可算是没了红绿灯,大概走了四十分钟,能看见一条正在修建的道路,应该是条国道,再往后就没什么好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