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情不出我所料,没爬出多远就看到前方映出几缕昏黄的光线。
前面有灯,说不定就有人!
我加快速度爬了几步,转过最后一个弯,一个直径半米的洞口出现在了不远处。
我没有着急过去,而是在原地打量着洞口有限的景象,外头似乎是个很大的地下矿坑,昏黄的灯光照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还映出了几个影子。
那影子打在墙上,一个东西正举着爪子挖着什么,灯光将它的尖嘴驼背映照的一览无余,又是那些耗子,不过这次听起来应该不止那三四只了。
我轻轻往前挪了几步,靠近洞口后视野豁然开朗,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矿坑,也不知道挖了多久,我所在的位置只是其中一个通道,随着矿坑的逐渐深入,下方还有更新的隧道。
这矿洞底立着几根立柱,上头不知道是煤油灯还是什么灯,大大小小的“耗子”都在低头敲击着墙壁,少说也有三四十只了,它们佝偻的脊椎和外扩的肋骨从我的角度看起来跟一群鞋板虫似得,体型大的还有几块破布裹身,小的就光着屁股跟在大的旁边,有样学样地刨一些碎石。
我甚至看到几个婴儿一样大小的,它们会用四肢把自己挂在“大耗子”的肚子上,而大的那个照常弯腰干着活。
我的目光移到最中央,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就坐在中间,他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看着有点儿像电棍,他拎着棍子的一端随意地晃悠着,眼神在这些“耗子”里来回穿梭。
这人似乎是个监工一样的角色,我看着那些兢兢业业在石壁上抠石头的“耗子”简直不解,它们的爪子已经利到可以抓碎石头了,可这么多只竟然被这一个人奴役着,这人是有什么大招看不出来吗?
这些“耗子”的周围都堆了不少石头块,偶尔会有一些步伐缓慢的“耗子”背着竹筐去收石头,它们在石堆里挑挑拣拣,放进自己的背篓里,等收满了一筐,就走到中间那男人的面前蹲下,男人随手扒拉几下,然后踢上一脚示意它可以离开了。
这场景看得我眉头紧皱,这半年来我也见识过不少了,但是这种彻头彻尾的奴役还是第一次见,大家都是上过班的人,谁不知道当奴隶的痛苦?更何况老的小的都不放过,这可太是人干的事儿了。
我又仔细看了看,却没发现这里头有我仇人的身影,我的目光四处搜寻着,却正对上一双黑色豆豆眼,那是一个倒挂在它妈肚子底下的“小耗子”。
“人、人……”
“小耗子”看着我轻轻叫了两声,声音有点儿像天竺鼠,我心头大震,它们竟然会说人话!
而“小耗子”这两声也给它妈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地看向中间的男人,一双利爪像网上的泰迪小狗作揖一样不断拜着,而那个男人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双利目直直看向我所在的位置。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