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风软了声音询问,顺势不忘对曲氏使了个颜色让她退下。
曲氏没动,只暗自瘪了瘪嘴。
白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重新看向白临风道:“小事?咱们府出了这样的事,怎的称得上是小事?”
她向前一步,看着曲氏那样子就讨厌,便出言斥道:“事情尚未查清,你不劝说夫君,反倒恨不能引人前来,倒不知你安的什么心思?!”
见白老夫人往日疼爱白桑榆,又一向不理会白锦锦,曲氏便有些不忿,加之自信白桑榆之事已是板上钉钉,便大着胆子顶撞道:“谁都知道昨日宁王点了名要见咱们音音,那宁王殿下谁不知道?
“音音昨儿才见了他,今日她房中便闹了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老夫人别怪我多言,这事指不定是怎样呢。”
说罢,又是止不住地一脸得意。
她往常张狂些也便罢了,今日提及宁王,却是张口便说,即便是白临风也是脸色一变,也不敢出言替她辩解。
白老夫人越听这话,脸色便越是难看。
见她一脸得意,白老夫人干脆狠狠啐了她一口,指着她骂道:“贱妇!音音好歹一直养在你膝下,你不加以好生教导也便罢了,她若是出事,你又有什么好处!啊?还一口一个不知廉耻,我看谁都没有你不知廉耻!”
她这一连串的质问让曲氏哑口无言,只得灰头土脸地擦去脸上的唾沫,退了半步,不敢再吭声儿。
一直默不作声的乔姨娘这个时候冷不丁开了口道:“现下夜色正浓,只怕旁人看走眼了也是有的。
“不如还是查清楚东隅院闹贼到底是怎的一回事,要只是误会事小,只怕当真有贼,若是危及了老爷和老夫人便不好了。”
她这话颇为得体,连带着白临风都被她所吸引,下意识抬头看了她一眼。
曲氏一向浓妆艳抹,看惯了她,骤然看乔姨娘,才忽然发觉何为薄粉未施,美艳无双,将个白临风看的眸光一亮。
幸得此刻黑夜,众人的目光都在东隅院里,并未看到他的神色,若是被白老夫人知道他如今放着自己女儿的安危不顾还想着妻妾之事,只怕要当场气晕过去。
然而这一下却并未逃过曲氏的眼睛。
她顺着白临风的目光看了过去,发觉吸引了白临风目光的竟是乔氏,不由满脸的不可置信,却也不敢当众发作,只得恨恨地咬紧了下唇。
白老夫人见他不言语,便出言提醒道:“乔氏这话说的有理,不如便由她所言,派人进去查探一番!冯嬷嬷!”
冯嬷嬷应下声来,也不顾曲氏企图阻拦,正要入院,只听一个清甜女声带了些困倦奶声奶气道:“祖母,你们做什么去了……咦,你们这么多人,是做什么呢?”
白临风闻声转头,正看到白非晚抱着个软枕揉着眼睛走来。
那边白老夫人递了个眼神,冯嬷嬷便继续入门查看。
白非晚扫视过众人,懵懂地看向白临风道:“四伯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白非晚年岁尚小,这等腌臜事自然不能与她浑说,白临风不由有些尴尬,绞尽脑汁正要找理由,那边曲氏已大咧咧道:“五姑娘可快些回去,音音的院子里不知藏了什么贼人,若是那贼人再发了狂,伤了四姑娘可就不好了。”
“贼人?”
听到这两个字白非晚哈欠都不打了,瞪大了一双杏眼,惊诧道:“音音房里怎么会有贼人呢?她方才是同我在一起啊。”
白非晚与白桑榆一向交好,又是三房执掌中馈,曲氏母女不知受了多少气,听了这话,曲氏便只当白非晚是下意识出言袒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