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吗？凌叶华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那些重影自己以前在哪里好像见过，但具体是哪里却又回忆不起来。

下一刻，剧烈的刺痛从头中传来，凌叶华闷哼一声，咬着牙使劲的捶打着头部。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的脑内啃食，简直痛不欲生！

周围的吹笛敲鼓的众多外神见此情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尤格索托斯当即全身高频闪烁，动用了远在太域之外的主体的力量。

使之极速的翻阅起了无穷无尽的宇宙真理，试图找到可以阻止凌叶华头痛的方法。

但无一例外的，即使是亿万年以来所积攒的知识，都无法解决眼下的这位最伟大最崇高，远在任何认知之上的至高存在的问题。

可就在这时，面团王突然开口道：“不必惊慌，吾主正在觉醒，他正在成为祂，此过程必将是无比痛苦的。”

而凌叶华的视野逐渐变得昏暗，其眼前的重影再次出现，耳畔响起了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的混乱响声。

直至凌叶华感觉眼前一黑，随后便彻底陷入了昏迷。

而眼前的场景也发生了变化，自己依旧稳坐于黄金王座之上，只是不同的是，自己此时正身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

“赞颂我主！您必将登上那神位，亲手斩了那高高在上的虚伪神明！”说话的是一位高大威猛的圣骑士，虽然其跪在王座之下，但其周身气势仍是未减分毫。

凌叶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时，身体就突然向下坠去。

眨眼间，自己又来到了一座破败昏暗的教堂内，周身全是诡异扭曲的怪物，他们身体贴地，虔诚地向着自己跪拜。

但凌叶华却并不感到恐惧，相反，凌叶华有种发自内心的温和，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在慈爱的笑着。

正当凌叶华想要抬手去抚摸一下离自己最近的一头怪物时，场景却再度变幻，周围变作荒野。

而自己的体型貌似被放大了数百倍，无数类似节肢昆虫一样的生物将自己保护在中间。

它们漫山遍野的望不到尽头，天空还有着无数庞大的活体战舰在缓缓航行。

凌叶华逐渐感到麻木，这些不断变幻的场景自己都有些熟悉，但却一个回想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更换了多少次场景，突然周边响起巨大的嗡鸣声。

周围的场景也随之迅速被黑暗吞噬，一面镜子出现在了凌叶华的面前。

可凌叶华却愣住了，镜子中倒映出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一头青面獠牙的妖兽！

他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那面镜子随即碎裂。

但凌叶华脚步一滞，因为其又感受到身后出现了一道视线正在注视着自己。

转身看去，那又是一面镜子，只是这次倒映出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凌叶华因恐惧而喊道：“是谁？！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又一次的恍惚，周围似乎出现了无数的镜子。

而在无数的倒映下，有人和虫，也有仙和妖，凌叶华耳畔的那些声音又出现了，但这次，他能听清一些了。

“妖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主必将永恒不朽，名垂千古！”

“如若天道无情，那就斩了它！”

“杀……饿，吃！食物！”

…………

凌叶华听见这些声音后，头部再次剧痛了起来，凌叶华猛然跪地，双手抱头的仰面嘶喊了起来。

他双眼的眼白逐渐爬上血丝，接着又被那一阵漆黑所重新占据，双瞳迅速变得暗红。

接着，凌叶华只感觉自己的七窍仿若喷出血来，自己的内脏也仿佛有着其自己的想法，在身体里疯狂抽动。

耳畔的那些声音在这一刻仿若达成了共识，齐声问道：“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凌…叶华！”凌叶华凭借着最后的理智喊道。

但那些声音却没有回应，仍是重复着问道：“我是谁？你又是谁？”

凌叶华全身因剧痛而抽搐起来，但还是回答道：“我是！凌叶华！”

可周围重复询问的声音仍未罢休，反倒愈加频繁！

终于，坚持到极限的凌叶华歇斯底里的嘶喊了一声。

而声音则回荡在这虚无且黑暗的无边空间内，显得空灵而又深邃。

周围的询问声戛然而止，那股剧痛也随之消失。

凌叶华双手下垂，从地上缓缓起身，其双眼又与坐在王座时的那一刻一模一样了。

他癫狂的笑了起来，其嘴角甚至因为幅度过大而被直接撕裂，但奇怪的是，却没有血再继续流出。

“我是谁？你又是谁？”询问声再度传来，只是这次，凌叶华的回答使他们彻底满意了。

“我是祂，你是我！”凌叶华的声音很是奇怪，就像是无数的声音同时回答一个问题一般。

随即，祂癫狂的笑了起来，周围的镜子随着笑声愈加剧烈。

而一面接一面的破碎，但碎裂的镜子中的倒影却依旧保持着那统一且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