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大的脸面,胆敢奢求陛下亲自赐婚!难道就不怕命薄福浅,承受不住这份殊荣吗?”沈老夫人斜睨着眼睛,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道。
自从云书宣从山东回到京城之后,沈老夫人便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要将管家对牌重新交到云书宣手中。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由她亲自操持家务,不但耗费了她私库里不少银两,而且相较之前云书宣当家的时候,可谓是过得一点都不舒坦。
然而,每当沈老夫人提及此事时,云书宣总会以刚刚回京、二房中的诸多事务尚未梳理妥当为由拒绝。
因此,现在只要逮住一丝机会,沈老夫人就会讥讽云书宣几句,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怨气。
此刻,面对沈老夫人的尖酸刻薄之语,云书宣仿若未闻一般,压根儿就不予理睬。
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神色显得有些紧张的沈承柳,紧接着便转过头去,对着坐在主位上的沈怀忠缓声道:“爹,承柳有意尚公主。”
此言一出,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花,整个厅堂之内顿时一片哗然。
众人皆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议论纷纷起来。
要知道,对于沈家而言,尚公主这件事情算是一个忌讳。
当年,沈老夫人曾一心想促成沈清渊与玹卉公主的婚事。
可那时的玹卉公主已然先后折磨致死两位驸马,声名狼藉。
沈清渊自然是万般不情愿,他无奈只能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信,至今已有多年未曾归返家中。
因此,沈怀忠曾严禁沈家男儿与皇家公主产生丝毫瓜葛。
就在这时,沈怀忠突然用力咳嗽了一声,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瞬间打破了厅堂内原本喧闹嘈杂的议论之声。
“此事是小六自愿的吗?”沈怀忠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沈承柳,语气严肃地发问道。
只见沈承柳面色微红,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
其实,从云书宣透露将会设法恳请沈怀忠出面,请圣上下旨赐婚后,他便央着沈初凝去找了萧锦妤。
在确定对方对自己并无厌恶和排斥之意后,方才放心地让母亲去向祖父提及此事。
“你可知晓,驸马无仕途?”沈怀忠并未因沈承柳的承认而放松追问。
沈承柳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缓缓开口道:“对于仕途,孙儿本就从未抱有过过多期望,孙儿着实对读书毫无兴趣,更对官场那些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之事深恶痛绝。即便凭借家族荫封得以踏入官场,恐怕最终也会比三叔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