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您问,那奴才就直言不讳了。”白月表情坚定,就算被打一顿也要说,“首先您就不喜欢婉馨姑娘,还邀她看灯会,摆明就是在故意气少夫人啊。
还有……您该好好跟少夫人说话的,不必每次一见面就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奴才在廊外听真真儿的,本来您出去一趟把那些首饰检了的,可非得让少夫人特意跑回去一趟,外面风那么大,少夫人穿得又薄,回来时全身都冷得直打哆嗦,还坚持随您回了一天礼部司呢。”
祝培风抹了把脸,被指责了不但没生气,不知为何,心里竟产生几丝病态的畅快,因为也觉得自己今日表现的不太成熟,回想起来……也想骂自己一顿来着。
反观谭心竹,一直那么冷静自持,被他挖苦和刁难也顶多自己生会儿闷气,他就显得太没风度了,应该在她追到府里时就大大方方出去检验的,而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越明显针对,不就越证明他心里还有她吗?真的放下就应该像谭心竹那般,波澜不惊、坦然以对。
想他堂堂亲王世子,怎能让人轻易看扁了?并且他俩已经千帆过境,他又要颜有颜、要钱有钱,前途一片大好,何必非在一个女人身上吊死?
如今看来……这第一回合过招的确是他输了,还输了里子又输面子。
再看看表情还略带愤慨的白月,他决定至此对待谭心竹就要云淡风轻,而不是对她特别,哪怕是特别坏,都是一种特别,他一定要扳住自己。
端起桌上半杯水,他又像浇火一样一饮而尽,气这十多年来,自己好像就没有一次能用真正的理智对待她,就算现在也不例外。或许他真该早点回到京都,不喜欢莲雪就多纳几个小妾,多生几个孩子,自然会产生新的感情寄托,也不会再被谭心竹影响了。
白月在旁边窥着主子懊恼的脸,竟有一瞬间窃喜,因为刚刚他全程没改口,还在用少夫人称呼已经和世子爷和离的谭小姐,可爷居然没纠正,这不就说明……爷心里还是认可她少夫人这个身份吗?
而这么多年过去,早应该将育有一子的二少夫人扶正,可是世子妃的位置一直空悬着,气得二少夫人每每都要歇斯底里一番。
*** ***
另一边,自绍世刚跟心竹表白后,往谭家跑得更勤了,有时他多一日不来,两个小家伙儿还会站在门口翘首期盼,小嘴儿不停嘀咕着,“绍叔伯怎么还不来啊?前儿明明答应乐乐会买果仁糕的。”
安安牵着妹妹的小手,同样望眼欲穿,“不如咱们到巷子口等吧,这样他的马一出现咱们就能看见了。”
话落就要领乐乐跨出府门,幸好被刚从外面回来的娘和小舅发现了,一人赏了一个脑瓜崩。
心竹板起脸,一手牵着一个往里走,“娘说什么来着?不可自己出府门,跟你们的丫鬟和奶娘又被你们支走了是吧?一点不听话,罚你们未来三日都不许吃零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