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您说的可是真的?那民女要是说出实情,可否也放过民女舅舅一马?”
啧……怎么还把她舅舅牵扯出来了?然为了尽快了解此事,白月还是应声,“行,你说吧,我答应你了。”
吸吸鼻子,小姑娘终于放下戒心,和盘托出整个经过,“回大人,那对玉耳坠,其实是民女舅舅给的,年前……民女和佐家巷冯川定亲时,舅舅特从远方赶来祝贺,当日就送了这对耳坠,说是要给民女添妆,具体他是从哪得到的东西,民女就不得而知了。”
祝培风听出她这回终于说了实话,一下挺直脊背,命令道,“说!你舅舅叫什么?姓什名谁、又是哪里人氏?”
小姑娘不敢含糊,一一作答,“民女舅舅名叫郭品仁,原是扬州人,后来拜了京都的名医为师,便定居在京都了。”
祝培风暗讶,她舅舅现在京都居住,而且这个名字……郭品仁,怎么听着这般耳熟呢?可一时间又想起来在哪听过,然就在他思量之际,旁边白月先“啊”了一声。
“爷,奴才想起来了,郭大夫不就是那个……”
“什么?快说!”他急急催促。
“这事您可能不知道,那时候您还在前线打仗呢,而在二少夫人怀孕期间,一直都是这位郭品仁、郭大夫来给把脉安胎的,老夫人对他极为信任。”
被他这样一提醒,祝培风才猛然想起……在心竹第一次负气回家时,他曾坐车去城南找过她,结果便在一间医馆旁看见她正在与绍世刚闲聊,而等待期间,就曾听见好些慕名前来的孕妇跟接诊小厮打听……哪位是郭品仁大夫?他听了不下七、八遍,怪不得觉得这般耳熟呢。
可为什么戴在心竹耳上的东西,会到这位郭大夫手里?这瞬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如若白月所说属实,那郭品仁有段时间肯定也常出入祝府,和心竹会不会也打过照面呢?
目光徐徐回到那对绿到透亮的耳坠上,他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是被郭大夫偷了去,然后又转送给旁人?但随即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第一、他要偷,肯定是要进心竹卧房的,可以外男的身份,连后院都进不去,又何谈进女主人的卧室?
第二、即是给连雪请脉,要进也是进她的房间,怎么会去心竹那里呢?
第三、再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由于种种原因真进了心竹的房间,周围肯定会有几名丫鬟婆子、甚至连娘都会跟着,无论如何不会让他与女眷单独接触,要想偷东西更是难上加难,可以说是绝没有可能的。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是心儿主动给他的!目的左不过一个,就是“贿赂”,可又是什么事情,值得她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去贿赂呢?
祝培风屈起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表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