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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爹那出来,他约莫着这时辰皇上应该已经下早朝了,便直奔皇宫御书房,运气还算不错, 那时圣上正无事可做,便召见了他。
祝培风先表明立场,第一件事就是汇报在扬州把谭家抄了的事情,证明自己对待此事的刚正不阿。而皇上则立即拍手称快,说就该这般对待跟朝廷有二心的富商。
可接下来……祝培风又话风一转,把其中蹊跷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细致描述了一遍,临了又加了一句,“皇上,天下百姓都知您是公而忘私、贤德大义的明君,可扬州平民就对谭家被抄一事颇有微词,说作为皇品,首饰入宫之前肯定要经过重重检验,这是傻子都知道的事情,怎么那时候没事,一入宫就有事了?而且还不容辩解直接定罪,对谭家未免太有失公允。”
皇上捋捋胡须,凛声道,“哦!是吗?看来谭家在扬州威望还挺高。”
“不错!臣这次之所以快马加鞭赶回来,就是因为谭家铺子里一些掌柜、伙计、包括工匠师傅都要集体进京告御状呢。
听说谭家待自己手下的人都极好,不克扣工资、年节有赏银、生意好也有赏银,在钱财方面从不吝啬,若店黄了,就等于夺了这些人的生路,他们断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除非拿出真正有力的证据,才能安抚住那帮人。”
“那你说,还要怎么拿出真正有力的证据?朕以为,湘蓝公主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据,谁会拿自己容貌和终身大事开玩笑,若说是朕故意陷害,那更是无稽之谈。
哼!都说刁民难惹,这话一点不假,大不了要是有扬州人敢私自进京,污蔑朕的圣名,就判他们个斩立决。”
“皇上……万万不可!”祝培风一抱拳,觉得事情已经朝他预期的方向发展了,现在只待收网。
“臣以为,要想稳住平民的情绪也不难,他们不过要个说法,皇上下道令,坚决彻查谭家首饰一案不就得了?此乃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谭家若真有问题,咱们只需把证据清清楚楚摆在桌面上,再定罪岂不更有说服力?看天下百姓谁还敢说三道四!而谭家若无罪,是有居心叵测之人故意陷害,那只抓住幕后真凶即可。
一能还谭家一个公道、二也能再度巩固您公正无私的圣名,何乐而不为呢?怎么看,您都是主持公道的一方,根本不必背上这莫须有的恶名。”
皇上眯眯锐谋,沉思着转动手中茶盏,足足过去好半晌,才把瓷杯“啪”一下放在炕桌上,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就照培风说的来,朕马上拟一道懿旨,昭告天下,要彻查谭家首饰一案,并且还由你全权负责。”他一拍祝培风肩膀,“因为朕信得过你。”
“多谢皇上厚爱,臣一定不负圣望。”祝培风立即单膝跪地施以君臣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