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老娘扯这些没用的,就问你,今夜这房同不同?”
“莫要欺人太甚,谁愿意与你苟合,你找谁去?”钱满粮厌恶至极地,恨不得将钱莫氏赶出内室。
“姓钱的,老娘今夜就放下话来,这房同也得同,不同也得同。”钱莫氏从床褥下抽出一把匕首,指着钱满粮,独眼里恶光闪闪。
钱莫氏的父亲是草寇,钱莫氏从小被父亲带在身边,接触的人都是些凶恶之人。所以,钱莫氏真发起狠来,钱满粮也是惧怕的。
见钱莫氏手持匕首发狠,钱满粮瞬间怂了,慒了片刻,便往床上一躺,视死如归地道:“来吧,悉听尊便。”
钱莫氏冷冷一笑,将匕首钉在床柱上,跨上床……
第二天,天还未亮,被钱莫氏折腾了半宿的钱满粮,逃也似的出了周家山庄往山下的周家村而去。
大旱时节,热的连路上的土都是酥的。
钱满粮走在周家村的村道上,几千户的大村庄,却见不到几个人,连牲畜都没了踪影,大概都被饿民吃食了吧。
“钱管家,您咋来了?”周家村族长招呼道。
“哦,族长,我来看看今年的收成。这不,没几个月,我家老爷该收租了。”钱满粮在周家村祠堂里找到周家村族长。
“唉呀,钱管家,今天的年成您也看到了,大旱啊,田地里颗粒不收。”周族长叫苦不迭:“很多人都出外逃荒去了。”
“这……也是,我看村上静悄悄的,也没见着几个人。”
“钱管家,我也知道您打理周家山庄辛苦。烦劳您和周老爷说一下,今年的租金通融通融,来年年成好,一并缴上。”
“族长,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我一个下人,也是听我们老爷吩咐。”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还请钱管家在周老爷面前帮我们周家村村民们说说好话,周旋一二……”周族长恳求道。
“这个自然的……”钱满粮这趟来也只是探个路,至于后续如何,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钱满粮告辞周族长,往刘家村的刘铁生家而去。
刘铁生靠打铁勉强养家糊口,又租了周老爷两亩田种,无奈收成不好,刘铁生已经欠周老爷半年田租了,加上今年大旱,看来这租是交不上了。周家山庄也派人来催过租,但刘家实在缴不上,也就一拖再拖着。
钱满粮来到刘铁生家门外,破旧的两间土墙茅草顶房,在烈日下摇摇欲坠。
“刘当家的在家吗?”钱满粮提高声音唤道。
“谁呀?”屋内一声娇巧的回声。
“我是周家山庄的钱管家,今儿个过来瞧瞧……”钱满粮答道。
“哦……”屋内的人沉默了片刻,声音暗沉了下去,道:“您进来吧……”
钱满粮愣了愣神,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进刘铁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