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东乔在上首主位上坐了下来,招呼侍茶丫鬟上茶。
“钱管家,您今儿个来,是路过还是……”汪东乔端起茶杯,示意钱满粮喝茶。
钱满粮微微点头回敬,端起茶杯,用杯盖隔了隔水面上的茶叶,呷了一口,赞道:“汪厂头,好茶,好茶……”
“钱管家是行家,这茶是江南的极品碧螺春,我是托朋友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汪东乔炫耀之色溢于言表。
“汪厂好品味,我们老爷,都没品尝过这么极品的茶。”
“不难,我还有几盒,您回山庄带上,给我表舅尝尝。”
“谢谢汪厂头……”钱满粮面带微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汪东乔道:“汪厂头,我今儿个来,是遵了老爷的吩咐,和汪厂头做个沙厂的账目交接。”
“账目交接?钱管家,沙厂每年的账目交接,不都是在年底的么?”汪东乔听钱满粮是来交接沙厂账目的,当即冷下脸来。
“不瞒汪厂头,老爷觉得汪厂头在沙厂待的太久,必会乏腻,老爷打算给您换一个地……”
“我在沙厂做的甚好,换地作甚?不换不换……”汪东乔一口拒绝。
“汪厂头,这可不是您说了算的。”钱满粮依然笑着望向汪东乔。
“砰”的一声,汪东乔一掌拍在桌上,赤着脸怒吼道:“也不是你钱管家说了算的。”
“汪厂头,何必动怒,这是老爷的吩咐,您说算不算数?”钱满粮眼中聚起冷意,脸上的笑也冷了起来。
“周家山庄是要卸磨杀驴吗?”汪东乔怒目对视钱满粮道。
“汪厂头,周家山庄待您可不薄,想当年,您可是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如今,老爷给了你比周家山庄还富贵的日子,您敢说周家山庄卸磨杀驴?”钱满粮语气刚硬,责问汪东乔。
“这南山沙厂,可是我汪东乔一手操持的,现在要我走,是何道理?”汪东乔不甘心。
“汪厂头,您可别忘了,这是周家山庄的产业,非您汪东乔的私有。”
“我决不走,我是这南山沙厂的头,谁能动我……”汪东乔开始耍横。
“您看看这个。”钱满粮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扔在汪东乔的手边。
汪东乔拿过手册,打开逐条看着,越看脸色越难看,额头上也渗出汗珠来。
“这……这……你是从何得来的?”汪东乔颤着声问。
“呵呵……您的一举一动,怎逃的过老爷的眼睛。老爷念在亲戚一场,让你主动离开沙厂,便既往不咎。”
“我……我……我不甘心。”汪东乔怒从心头起,跳将起来,几把就将手里的册子撕的个粉碎,并朝厅外喊道:“来人……”
见汪东乔要狗急跳墙,钱满粮身后的四名护院家丁和阿力,迅速围成一个圈,将钱满粮保护在中间,钱满粮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不一会,从厅外涌进来十余名壮实的大汉,手持钢刀,虎视眈眈地冲进厅里,站在汪东乔身后,听侯汪东乔的指令。
“汪东乔,这就是你养的沙厂打手吧。”钱满粮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
“呵呵……只要将你等六人杀了沉河,谁知道你来了我南山沙厂?”汪东乔狠毒地要毁尸灭迹。
“汪东乔,你大可以试试……”钱满粮挑衅地望向汪东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