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接过马鞭,回应:“邹管事在后院,我去唤她来……”
还未等钱满粮答话,这小厮捏着马鞭,便飞也似的往后院跑去。
钱满粮皱了皱眉,隐隐觉得这小厮神色古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不一会,从后院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定是那邹管事来了,钱满粮等在院内。
只见那邹管事,随了小厮急急碎步奔来,还未近前,便打着哈哈向钱管家请安问好:“奴婢请钱管家安,钱管家许久未来茅舍,今儿个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邹管事莫急,慢些走……”钱满粮望向邹管事,这邹管事,虽已五十有余,但面像精明能干,虽略有些驼背伸颈,说话却八面玲珑,圆滑变通,可谓是个在油锅里滚了又滚的老油渣了。
邹管事近前来,忙将钱满粮往茅舍的正厅里请。
“钱管家,上座看茶。”邹管事将钱满粮往厅里的上首座领,钱满粮却在偏首座坐了下来,反请邹管事坐上首座。
“奴婢怎敢坐首座,奴婢坐这便是。”邹管事在下首座坐了下来,吩咐下人上茶。
等茶上好,下人退下,邹管事伸前颈笑盈盈地问:“钱管家,老爷和太太身子骨都好吧?”
“老爷和大奶奶身体都好。”钱满粮呷了口茶,道:“邹管事,现如今这茅舍,共有多少人?”
“回禀钱管家,现今茅舍共一百二十三人,下人加我二十五人,从山庄送来养老养病的九十八人。”邹管事脱口而出。
“看来邹管事平时没少亲力亲为,对茅舍的人数,能记得这般清楚。”钱满粮赞许道。
“奴婢既然做了茅舍的管事,自然要亲力亲为,将在茅舍养老养病的前辈们照顾好,这样才对得起老爷和太太对奴婢的信任。”邹管事句句向周老爷和太太表忠心。
“我也没甚事,只是许久未来,今日特抽时间来看看老人们。”
“辛苦钱管家,百忙之中来看他们。”
“不辛苦,我去转一圈。”
钱满粮起身,邹管事也忙起身来,讨好地道:“奴婢领钱管家去。”
“不必,邹管事,你自忙去,我自己走走看看便是。”钱满粮拒绝邹管事陪同,径直出厅往后院去。
邹管事见钱满粮不让自己跟随,一下子变了脸色,忙招手让门边的小厮过来,附耳交待了几句,小厮连连点头,撒腿从厅外一侧绕着跑去后院。
“钱管家,前些日子,后院整修,有些地方还未完工,您看清脚下,莫要被绊着了。”邹管事边大声提醒边急急追了上去。
钱满粮急着找老奴们查线索,也没理会邹管事,往后院的歇息厅去。
茅舍的歇息厅,是供在茅舍养老养病的老奴们聚首喝茶聊天的一处厅院。
钱满粮到的歇息厅,厅里却空无一人。钱满粮觉奇怪,此时正是未时末申时初,茅舍里的老奴们,按理说都在这歇息厅聚首喝茶,为何这歇息厅里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