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吴氏从容蹲下身,抬脚往暗道下去。
下了暗道,拐了两处弯,又往上走了十余丈远,便到了暗道出口,这暗道出口,在山庄后院一侧的院墙外,院墙外一丈远处,是一处十丈余深的天坑。
周吴氏出了暗道口,左右观察了一下,便冲着左侧的小林拍了三下手,不一会,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出了小林来,急急近到周吴氏的面前,躬身行礼:“神母万安。”
“速将此信送到乔连山,你在那等候,拿了回信速速回来。”周吴氏递给来人一封信,命令道。
“是,神母。”
待那送信人消失在山林后,周吴氏才进了暗道,沿原路回到佛堂。
周吴氏心下烦躁,便在神榻上坐了下来,打坐调息。
周吴氏静心下来,思路也开始清晰起来,昨夜廊门内那个女人是谁?她口里提到的姑奶奶,定是周念娇无疑。看来,周念娇早已在周家山庄安插了棋子,这棋子,时刻关注着周老爷的一举一动,好向那周念娇通风报信。
但是,这女人说周老爷要拿周念娇开刀,她又是怎么知晓的?
只可惜昨夜那女人声音压的低沉,周吴氏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但可以确定,这女人定是山庄内的下人。
周吴氏不想有人节外生枝,坏了自己设了多年的局,必须尽快将周念娇安插在山庄内的棋子一一铲除。
打定主意,周吴氏闭上眼,脑里飞快地运转,半柱香后,周吴氏睁开眼,从禅榻上起身,整了整衣裙,往佛堂外去,边走脸上边浮起一抹邪魅的笑。
第二日,下人的饭堂里,五六个小厮吃过午饭,聚在一张饭桌边窃窃私语。
“听说老爷要将江县的善和堂药铺、信县的悦来酒楼、凤城的银庄和焦县的油厂统统关掉。”
“为甚?这几家都是挣银子的行业,老爷为甚要关?”
“不太清楚,听小道消息,说是老爷决定关掉有姑奶奶股份的全部店铺和酒楼。”
“老爷这么做,是有何用意吗?”
“这还用说吗?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老爷是要断了姑奶奶伸到山庄来的手……”
“老爷这样做着实是英明,如此一来,姑奶奶没了周家的股份,便再管不到山庄来了。”
“着实是的,上次姑奶奶来山庄,那气势,都不把我们老爷放在眼里。这搁谁心里舒服,咱们山庄供养着姑奶奶一家,她不知感恩,还飞扬跋扈的……”
“你们在此乱扯主子的事,当心让主子知道了,一一割了你们的舌头。”程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这几个小厮身后,将这几个小厮的话全听进了心里,见是说的主子的事,沉下脸大声喝斥道。
小厮们第一次见程妈发火,吓很做鸟兽散,纷纷跑出饭堂去。
程妈紧锁眉头,神情凝重,站在饭堂里像在沉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