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府。
繁华的昔日景象不再,空泛萧索的东街让刘先楠很难受。
定北东街,是整个定北府最为奢华富贵的地界,来往皆是官员和巨富,汇聚了北境大量的人才,堪称定北命脉。
就是青楼都建立了十三座,一条红烛街更是足足伫立了十一座,据说进去的男人,没有一个可以不扶着腰出来。
就在三年前,巡抚来到这里,称赞这里是“倚楼翡翠,北境三绝”,一时间声名大噪,声势更为浩赫。
刘先楠但是任命属下李云镇守于此,彻底清除了地皮流氓的隐患,又大力扶持,很快这里就更上一层楼了。
老爷心善,见不得人间疾苦,所以爱来这里。
如今却是没了曾经那份令他欣喜的热闹,走在这条大街上,刘先楠觉得格外凄凉。
“啧!”
“多事之秋啊。”
“刘府丞,您这是来玩啊?”一个熟悉又称不上喜欢的声音响起,此人一直和他不对付。
刘先楠呵呵一笑,没准备费什么心思搭理他:“镇抚使也是来吃食的,日上三竿这才起来啊?”
程先倒是很热情,对着刘先楠走了过去:“你可是要我帮你喊上几个花魁?嘿嘿,你知道我可是有一个路子……”
刘先楠冷眼盯着程先,直到他眼神撇开了,你也是敢来撩拨我了?
“刘府丞不肯去出城杀敌,来红烛青楼找花魁倒是一把好手?要是来年举手表决,我一定推举你为美人司长啊?”
这是镇抚司来向我示威?美人司是太后创建的,原名青竹司,后来被陛下赐名美人司,只准女子为官。
压下火气,此时当稳定...吗?
刘先楠叹息一声,脚步慢了一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外面数万妖魔,我拿什么去打啊?”
“哈哈哈,你——”
一簇鲜血从程先的腹腔里飙出,血液带着亮金色,还有一丝极其恶臭的腐烂味道。
“聒噪!”刘先楠收起手里的刀柄,沿着红烛街走进一间高楼里。
身后的程先面色难看,却无法还手。
“不就是凭借杀良冒功领了奖赏,不然你一个五十岁还未曾五脏圆满之人,怎么能够练就一门神通?”
府丞动手,顶多被罚俸三月,不痛不痒的。
他要是还手,被府丞杀了,不过拘禁三年,但是如今情况,不可能动摇府丞,临阵换将实乃大忌,府君和上面都说不过去的。
最后就是他被诛杀,府丞难受一阵子。
看着刘先楠不疾不徐的步伐,他也只能叹息了。
刘先楠走入翡翠楼,找了一个清净包厢坐下,他在等人。
翡翠楼高约十丈,占地宽广,于红烛之央,雄视四方,雕梁画栋,穷极工巧。
泡上一壶清茶,他有点疲惫揉了揉眉眼。
没一会儿,一个柔夷按上了他的头,舒服地靠在侍女的胸脯上,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
时候已是下午,刘先楠悠哉地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熙熙囔囔的……都尉军?
我没等来我要等到的人,反而等到了都尉?!
一股冷意袭来,冷汗直冒,刘先楠起身,就要往暗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