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语惊众人。
扬扬等人同声奇道:“诱捕?”
名扬眨了眨凤目,道:“我乔扮杨秋,就是诱捕江涛。”
江涛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但未发作。
秋凤梅峰二人心里咒骂,臭丫头,你真恶毒!
阿碧虽不是上海人氏,但她常住上海。她虽住上海,但只熟悉上海南部一带,不熟悉上海其它地带。她呀,不但人儿美,而且还很聪明。她所走之路,无论晚上,还是白天,她都过目不忘。
阿碧疾步行走一阵,老马识途地来到“武记药铺”后院门前,但不叫门,只是敲门。
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阿秀开门一看,见是阿碧,不禁惊喜。
阿碧不待她开口,推开阿秀,一言不发,大步流星地朝目的地赶去。
阿秀被她推了个趔趄,但她身怀武功,没倒下去,拿桩站住,她怔怔中,不言不语,尾随其后。
秋春见行色匆匆的阿碧忽然赶了回来,感到奇怪,问道:“阿碧,是不是发生了意外之事啊?”
阿碧一听,适才所见之事,突然涌现脑海和眼前,她的脸上,泛起惊悚,道:“老爷……”她虽惊悚,但口齿伶俐,言简意赅地把所遇之事说了。
秋春等人一听,大惊失色。
半晌,秋春惊魂甫定,道:“为了她们性命之忧,你们立即回去,我这就去叫我的人去解人的围。”说罢,转身便走。
这时,阿宽道:“秋大老爷,我们同你一起去解人的围。”
阿碧说道:“老爷,我同您一起去。”
秋春面色一沉,瞪视她们,张口欲说,却听阿碧阿秀她们同声道:“老爷,我们生是秋家的人,死是秋家的鬼!老爷,您就别阻止我们了,我们……”
秋春怒声打断她们的话道:“不行,不行!你们……”
阿宽阿坤他们同声道:“秋老爷,恕我们打断您的话。秋老爷,秋小姐待我们如亲人,她就如同我家小姐,我们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老爷,你也就别阻止我们去解人的围了!”
他们这一席话,秋春听得愣了一愣,心里感到奇怪,但口却问道:“你们……怎么对凤儿她这么好?你们……”话说这儿,猛觉失言,赶忙住口。
阿坤抢话,毫不隐瞒,把秋凤待他们的行为,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秋春听得又是惊奇,又是心里高兴,暗暗赞叹女儿秋凤一句,笑了一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舍生忘死地去解人围!”
阿坤正气凛然道:“我们虽是下人,憎恨有钱有势的人,但却我们确是知恩图报的人,因此……”
秋春听到这儿,双手握住阿坤的手,激动地谢了一句,说道:“好,那你们在这儿别走,我去去就来。”说着动身,疾步如飞地朝后院房门走去。
阿碧等人左等右等,见人一去不回,未卜先知似的,知人不会来,心里生气,不约而同地说道:“不等了,咱们立即动身,解人围去!”话声一落,她们面面相觑,相视一笑。
阿碧一马当先,朝后院房门走去,而阿宽等人一语不发,紧随其后。
阿碧等人疾步如飞一阵,来到城东北菜市场外的一条街上,眼前一亮,只见化妆成乡村人的秋凤和江涛安然无恙,跟在一个陌生少女身后。她们在谈话,但距离远,听不到她们谈的什么。
她们一见此情,先是奇怪,继而惊喜。
阿坤等人惊喜中,不暇多想,一声不吭,朝她们步去。
阿碧不由一怔,赶忙伸手,拦住阿坤等人,低声说道:“别急上去,也别叫她们,咱们远远跟着她们,别去惊扰她们。”
就当这时,名扬车过身来,面有难色和歉然,把话锋一转:“阿凤,你们……,我……”
秋凤右手拂了一拂她耳边的秀发,说道:“名小姐,我们身有急事,亟待要办,恕我们不再陪你逛街了。”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在我们告辞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话说至此,故作住口。
名扬见她不往下说,不由着急,话声急促道:“咱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你别客气,直说无妨。”
秋凤问道:“我斗胆问,名小姐,你家住何处?”
名扬一听,不暇多想,道:“我家住……”语气一顿,接着把她家住何处,如实向秋凤说了。
名扬又道:“我家门开,我随时随刻欢迎你们来做客。”
秋凤江涛二人同声道:“多谢多谢!”
秋凤抱拳说道:“名小姐,恕我们不陪你了,我们就此别过。下次相见,不见不散!”
名扬抱拳一拱,笑着说道:“不见不散!”
秋凤应了一声,右手伸出,搂抱江涛的腰肢,迈开大步,朝南走去。
名扬见她们走了,左手轻拍了她自己胸脯子几下后,好像背上的重物忽然缷了一样,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吐气之后,赶忙戴起人皮面具,又诱捕江涛了。
阿碧等人见名扬忽变了个人,极像阿秋,不禁惊愕,面面相觑,相顾不语。
阿坤心里纳闷儿,低声问道:“她扮杨秋,是何意图?”
阿碧抢话道:“咱们心中疑团,由小姐解。走,我们上去。”说着动步,朝秋凤等人步去,而阿坤等人不言不语,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阿碧等快步来到秋凤等身后,齐低声道:“小姐……”
秋凤转过身来,压低嗓子,道:“别说话,随我们来。”说着转身,疾步如飞地向前步去。
秋凤等人一路南行,但都不言语。
秋凤等人南行一阵,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化妆成乡农的秋春带着十几个乡农打扮的人,疾步行走了上来,不由大喜。
秋凤快步迎了上去,压低声音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饭店,一边吃午饭,一边谈话。”说着拨开人群,朝前走去。
秋春一怔,赶忙转身,快步追上秋凤她们,低声问道:“凤儿,阿涛,阿秋她们呢?”
江涛一听,悲愤得眼泪夺眶而出,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秋凤低声怒斥一句后,瞪视秋春,压低嗓子,低声斥责道:“爸,你真不知趣,真是的!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快走!”
秋凤话一说完,把目光移开,盯着江涛,劝道:“师叔,您要控制住情绪,千万别露出马脚,知道么?”
江涛点了点头,哽咽道:“是,我控制情绪,不会露马脚的!”说罢,加快脚步,追上秋凤,与她并肩而行。
她俩弦外之音,聪明的秋春,但却听不懂,他心里纳罕,嘴唇翕动,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江涛用布帕擦掉眼泪之后,用心一想,觉得事儿不妥,于是她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阿凤,咱们人多,在某店,边吃饭边谈话,这极不方便,还是……”
秋凤听到这儿,双脚倏停,跟着转身,却不搭她的话,看着秋春,说道:“爸,你有地方谈话么?但是,那地方越清静越好!”
秋春道:“有。”说着动步,朝西南方向步去,而秋凤等人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秋春来到一座房后门前,开了房门,一语不发,疾步如飞地朝里面步去。
众人都不言语,鱼贯而进四合院里头一间房里,秋凤这才开口,催促同路者去洗手洗脸,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