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淘金维生计资助之心图女色
万秀不禁惊愕,张大嘴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这时,秋凤拍桌站起,一脸怒气,指着万秀,斥责一句,坐在椅上,把目光移开,看着易容,劝她息怒。
易容在她劝下,怒火顿消,讲述起来。
易容认识名赫、梅凤、八木青山等人,因为他们都是“青春美容院”的常客。
易容讲到这儿,纳闷儿的秋蓉问道:“妈,你讲那事干嘛呀?”
秋蓉话一说完,忽然想起一事,脸却泛怒,拍桌愠道:“妈,你别讲那……”
万秀却不知趣,怒声打断她的话道:“阿蓉,你别插嘴让你妈……”
秋蓉愤怒打断她的话道:“你给我住嘴!你若不闭上乌鸦嘴,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话说完,紧握双拳,作势欲打万秀,而她一双眼睛,却盯着易容,恼羞成怒地厉声喝道:“妈,你别再讲了,别讲那羞死人之事了!”
砰的一声,万秀拍案站起,指着秋蓉,厉声说道:“你别阻止你妈讲话!我是主人,你妈她是我家美容院的雇工,奴婢是无权拒绝主人……”
万秀话说至此,砰声忽响,秋蓉拍桌站起,指着万秀,开口就骂,所骂的话,极其恶毒。
万秀听得怒火中烧,喝骂一句,挥起拳头,呼的一声,打在秋蓉的头上,秋蓉哼都没哼一声,砰的一声,倒在椅上,动也不动,跟死了似的。
此幕一出,易容乍见之下,大惊失色。
万秀按住易容的肩头,怒声说道:“她没有死,被我打晕。她一晕死了过去,就不插言,不再阻止你讲述你所见所闻的事了。阿姨,你就放心的讲讲吧,我们洗耳恭听。”
易容恼怒地瞪了她一眼,直出粗气,却不说话。
万秀仍不知趣,追问道:“我再问你,你们给顾客服务什么呢?”
易容听得羞红满面,怒火中烧,但她没有发作,瞪视万秀,嘴唇翕动,却不言语。
砰的一声,秋凤拍案站起,怒道:“姐,你怎么不知趣呢?你息怒,别问啦!你就听听易阿姨她所见所遇之事吧。”
万秀愠道:“不行!我这人最爱听听……”
她话犹未了,只听呜的一声,易容抱着脸蛋,羞羞地哭泣。
万秀乍见她这般哭泣,不禁愕然,瞪着直欲喷出火焰的凤眼,厉声问道:“你为何哭呢?”
秋凤气得火冒三丈,挥手打了万秀一耳光后,厉声喝道:“姐,你别没完没了的问她……”
万秀被她打得眼冒金星,脑中好像万只蜜蜂一样嗡嗡直叫,而她脸颊火辣辣直痛心里去了,但她没晕死过去,气得她整个人几欲爆炸,张嘴骂道:“死妮子,你个臭丫头,老子打死你!”说着右手挥出,猛向秋凤打去。
秋凤正欲招架她手,忽然,易容伸手架住万秀的手,哽咽道:“两位小姐,息怒息怒!”
易容不待她们开腔,气急败坏道:“好,我把我给顾客特别服务的丑事,一一告诉给你们。”
秋凤大声说道:“别讲那事,直奔主题!”
秋凤瞪视万秀,咬牙切齿,但不说话。
万秀见她这副满面杀气,吓了一跳,话到口边,咽回肚里。
易容谢秋凤一句,就劝秋凤别动肝火,息怒息怒。秋凤在她好言相劝之下,满腔怒火,就此全消。
易容满面羞愧,长叹一声,道:“女人,活人难,做人更难,尤其是像我们美容的人,活得难上加难!人啊,在钱面前,谁也经不起诱惑和考验的!人,为了生活,女人无论多么守贞节,在钱面前,那是保守不住贞洁的,因此,便学坏。我呀,年轻时,我不是吹牛,我也是个大美人儿!如今,唉,我才三十九岁,老得如同五十多岁的人儿了。万秀小姐,我的小主人,你知道我为何这么老吗?”
万秀一脸迷惑,道:“我呀,愚不可及,不知你老得这么快的原因。阿姨,你说说你老这么快的原因,我呀,愿闻其详。”
易容羞愧地抱住脸蛋,鼓足勇气,话音涩滞道:“我呀,是……人人齿冷而又人人瞧不起戳脊梁骨的妓女。”
万秀一呆,睁大眼睛,奇道:“妓女?”
易容把手松开,揩掉眼泪,坐直身子,说道:“不错,我是妓女。”
万秀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这……这……”这了半天,却说不下去。
易容长叹一声,潸然泪下,哽咽道:“我变成坏女人,一是因钱,二因失意。年轻时,我为了父母和弟弟妹妹,我才变坏了的,我……唉!”
易容说到这儿,脸泛凄苦,然而她那所遭遇的不幸之事,历历在目,像电影似的……
良久良久,易容长叹一声,说道:“事情这样……”说着毫不害羞、毫不隐瞒,滔滔不绝地叙述往事了。
民国六年春,一天上午,上海高桥镇杨树浦东边一家门口,一群人儿拥抱一起,伤心哭泣。
这时,那个出水芙蓉的易容,正在告别父母弟弟妹妹,与同伴一起出门,直赴“黄金遍地”的上海滩去淘金银财宝供养全家老少。
阿昌不住口地催促易容赶路,易容把心一横,毅然决然地辞别了亲人,踏上旅程之路,同同伴直赴上海滩淘金了。
他俩各背小包袱,出了东庆宁寺,迈过八字桥,来到上海,但不停歇,径直朝目的地赶去。
他俩无心观看城貌,赶路中一路无语。
他俩一路不停歇,在这天下午三点多钟,来到上海西藏路八仙桥,左打听右打听,终于打听到老乡阿美住在何处。他俩惊喜中,在滚地龙一角之处的一间小木棚里,找到阿美了。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他们寒暄毕,互诉衷肠。
他们互诉衷肠后,阿蓉问阿美此地打工挣钱一事,阿梅一脸苦容,谈了不好赚钱的种种难上加难的事儿了。
阿昌阿蓉他俩一听这话,先是惊诧,继而茫然,不大相信的又问她打工挣钱何难之处?还问她,人们都说上海滩遍处拾得到金银财宝,怎么捡不到财宝?
阿美凄怆一笑,道:“那都是骗人的鬼话!阿昌阿蓉,你们不该来这儿,这儿遍处有极坏的坏人,你们回去,别在这儿淘金了!”
阿昌阿蓉二人一脸坚毅,要在这儿淘金。
阿美劝不了他俩,摇头凄苦一笑,也就不再劝,也就由他们了。
阿容祖祖辈辈都是裁缝,世袭至她父这一代,她爸为赶时髦,跟着潮流走,别出心裁,不向别人学,自个做旗袍。?注:民国初期,上海最流行旗袍,而上海郊区不流行旗袍。?
他无师教,也无那艺,每做一件旗袍,不但不受欢迎,而且还赔人家的钱。这么一来,富贵家庭,便在几年光景,便败了,穷了,而他却积劳成疾,再加之伤痛而悔责,得病了。然而,病虽然不要他的命,但他苟延残喘地活在人间。
阿蓉之父不服输,终于制作出人人夸赞而满意的旗袍,生意便红火了起来。
好景不长,一天晚上,有人偷偷地放火,把他们的店铺焚得干干净净……
由此一来,阿蓉家又一落千丈,一下子又贫穷得叮当响。然而她父,又病了,险些病倒,又苦撑家,继续做旗袍维持生计。
阿蓉见父难以维持生计,不听父母亲人的劝,一意孤行,出门务工,来维持全家人的生计。
俗话说,饿不死手艺人。
阿蓉有手艺,很快就有生计有着落了▁▁她进入一家富贵人家里做衣做旗袍了。
易容讲述这儿,忽然住口,盯住秋凤,而她的目光中,却充满着怨毒和愤怒之光。
秋凤忽见她这种眼神之光,心里一惊,但她聪颖,在惊之中,霍然明白她失意之因。
秋凤一明白后,脸泛愧疚,但她却不开口劝她,也不向她赔礼道歉。
这时,万秀惊诧问道:“阿姨,你怎么啦?你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妹她,是因何缘故啊?”
易容把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仍盯着秋凤,嘴巴不停颤动,却不说话。
秋凤一脸歉然,长叹一声,道:“阿姨,我爸他……唉!”
万秀一听这话,不禁纳闷,怒声说道:“凤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万秀不待秋凤说话,把目光一移,看着易容,道:“阿姨,你……”
易容一脸诧异,颤声问道:“你们是姐妹?”
她话一落,呀的一声,有人在推门,跟着咚咚声响,有人在敲房门。
易容忽听得敲门声,不由一惊,惊得她宛似从噩梦中醒来。但她不语,赶忙起身,迈开大步,去开房门去了。
不一会儿,易容带着秋春江涛他们步了进来。
秋春江涛他俩忽见秋凤等人在此,不由诧异,但都不语。
人一坐下,还没开口,但听秋凤问道:“易阿姨,后来怎样?”说罢,端起茶杯,品茗起来。
秋春一听这话,不禁纳闷,问道:“你们在谈什么?”
咚的一声,秋凤放下茶杯,霍然站起,怨愤地指着秋春,骂道:“老不知羞的,你到处……”
江涛易容她俩吃了一惊,跟着脸泛怒容,同声打断她的话道:“不许骂人,他是你爸!”
她俩的话,秋凤充耳未闻,怒声骂道:“老淫贼,你真是给你祖宗和后人丢尽了脸!你到处留情,到处……”
秋春恼羞成怒道:“凤儿,你……住嘴!”他话说完,强颜欢笑,好言相劝秋凤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