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凤眨了眨眼,笑问:“什么难事?是不是太太和姨娘她们向你发难呀?”
杨秀摇头道:“不是他们,而是……唉!”
秋凤问道:“难道是外公他们为难你呀?”
杨秀点了点头,道:“正是他们为难我。他们求我,叫我求你爸他拿一幅画赠送给他们,我……又不好为难你爸他,可是我……唉,这真让我左右为难!”
秋凤哦了一声,道:“画?爸他呀,由我来劝,解你难事。走,咱们出去,陪客。”
她俩母女进入客厅,与亲人亲热地闲聊。
他们谈一阵天,眼前一亮,只见秋春从外面步了进来,而秋春忽见岳父岳母在此,脸色微变,但脸上不欢之情,眨眼即逝。
秋春故作惊喜,与岳父岳母他俩亲热一阵,坐在椅上,聊起天来。
秋凤与他们闲谈一阵,倏地站起,转开话题,道一句失陪,拉着秋春,向秋春的书房步去。
秋春脸泛歉色,向亲人说句失陪,同女儿朝目的地走去。
他俩父女一进书房,秋春把门关上,低声问道:“凤儿,你神秘兮兮的,发生了什么事啊?”
秋凤眨了眨会说话的眼睛,嘻嘻一笑,低声问道:“爸,你岳父岳母,真的是我妈的亲生父母么?”说着坐在椅上。
秋春一听这话,先是惊愕,继而笑了一笑,点头说道:“当然是你妈的亲生父母啊!”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着坐在秋凤面前。
秋凤哦了一声,眯着凤目,说道:“我像爸你,而妈她却不像她母,也不像她爸,这真是无不令我奇怪!我看他们极像乔装打扮的奸恶之徒!”
秋春一惊,盯着秋凤,张嘴欲说,好像有人忽然扼住咽喉一样,说不出话来。
秋凤把话锋一转:“爸,我给你看两张纸条看,你分析分析是那种人在帮我们呀?”说着右手探腰,飞快地掏出字条,向秋春一递。
秋春展开纸条,定睛看了又看,脸上突然泛起惊异之色,问道:“这字条,是谁给你的?”
秋凤眯着凤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他和盘托出。
秋凤听了,不禁纳罕,皱着眉头,说道:“是何人提醒你的,我的确不知他们是何种身份的人。无论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们都按照字条上写的行事。不过,转移人时,须谨慎又谨慎。”
秋凤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那就那么干!”顿了顿,接着又道,:“那一帮子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武功之高,都在我们之上,我们必须时时刻刻提防他们下毒手杀我们,因此,在他们引出我们所有的人杀而歼之之前,我们提前把人转移走。”顿了顿,又道,“事不宜迟,今天夜间,我们将计就计,假装把人转移至何处去,把人引出,我们合力擒住他们,在我逼问他们之下,我们就可知道他们是敌是友了。就在适才,在码头上,又有人打射飞刀字条给我,足以证明,是另拨人。据我分析,共有两拨人。第一拨人,画舫老板,故意派人打射飞刀字条给我,就是让我深信不疑他不是坏人,他在我们秘密转移人走之时,他配合特务警察抓捕我们,第二拨人,也就是由奴婢转交纸条给我的那人,他呀,就是提醒我们亲人中有内奸,让我们提防奸细。”
秋春一边抽烟,一边低声说道:“凤儿,你推测而分析的入木三分,也许正如你所说的一样。”语气一顿,接着又道,“那好,爸就按你的计策行事。”
秋凤转开话题,道:“爸,听妈说,外公外婆他们踵门而来,就是要您赠送给他们一幅古字画,你……”
秋春听到这儿,脸上泛怒,厉声打断她的话道:“这事我知道!他们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他抽口烟,又道:“前几日,我送他们一幅字画,而今他们又恬不知耻的又索要古字画,这真如贪婪的狼啊?”
秋凤问道:“是不是你舅子和姨姊妹怂恿他们的?或许他们是贪婪字画发财啊?”
秋春叹道:“你只说对一半。你妈她没哥姐妹,只她一个。你外公外婆家富裕,不愁钱花,也不愁吃穿,丰衣足食。他们索取字画,就是出自‘贪婪’‘发财’四字。”
秋凤说道:“这不一定!也许他人怂恿他们,抑或威逼他们这么干的。除那两者,还有一种人,就是乔装打扮他们,骗取字画。”
此言一出,秋春惊了一跳。
秋春全身像触电一样颤抖不已,颤声道:“这……这……”这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秋凤劝道:“爸,你别惊而乱了方寸。你镇静冷静,处理好当前诸多棘手之事,这才是上策。”
秋春脸泛悔恨,长叹一声,道:“这都是我……”话说这儿,脸泛难言之隐。
秋凤劝他一句,道:“爸,现在我们不可打草惊蛇,你呀,阳奉阴违他们。稳住他们之后,我们暗中派人调查他们,或许从中得到最有价值的什么什么的。”话毕,志在必得的微笑了。
秋春频频点头,道:“好,我依你话行!”
他俩父女谈至这儿,不再谈了,起身手挽着手,开了房门,一边闲谈,一边向客厅步去。
父女俩一进客厅,同房中人一起进入饭厅,吃中午饭。
酒过三巡,秋春在岳父岳母威逼下,阳奉阴违地答应下来。杨天明夫妇见他改日送一幅明代字画,转怒为笑,一边敬酒,一边给人夹菜。这副嘴脸,极像讨好卖乖。
秋春等人酒足饭饱之后,与人闲聊一阵,把亲人当瘟神一样送上了车,这才回房坐下品茶。
秋凤见她妈上厕所去了,低声问道:“爸,你的古董,有人盗走过么?”
秋春一边摇首,一边低声说道:“没有人盗走过。我们乘她上厕所之际,咱们立即行动去。”说着起身,向房外步去。
秋凤应了一声,吩咐阿碧阿菊他俩后,快步出房,跟着她爸姨妈、姐姐他们去干事情去了。
他们几人疾步行走一阵,进入“苏州绣荘”里,但脚不停,继续前行,而秋春一边行走,一边打发店铺中人走。
他们各自进入一间房里,各自取下衣架上早已制作而绣成图案的衣裤,往身上一穿,戴上人皮面具,各自出了房间,关上房门,一声不吭,迈开大步,向里面房间步去。
秋凤万秀她俩一言不发,跟着秋春来到一间房里,秋春按了墙壁暗钮,墙壁右旁无声地露出一道暗门,父女仨鱼贯进入暗门里,暗门无声地自关了。
他们出了地下隧道,来到一条胡同里,脚仍不停,仍不言语,向西北步去。
父女仨约行半个钟头,进入“宾至如归”客栈里,不待服务生开口,秋凤阴阳怪气道:“叫你们老板娘来见我们,快点!”
服务生哈了哈腰,客气一句,转身去请老板娘去了。
少顷,飘灯不言自笑,跟着雇工来到大堂上,正欲开口,秋凤浊声浊气道:“给我们开三间房。”
飘灯满面堆欢,道:“请问客官,开上等房间,还是……”
秋凤嗯了一声,怒视飘灯,瓮声瓮气打断她的话道:“瞧一瞧我们行装,是何等房可住,瞧着办吧!”
飘灯一怔,正待开口,忽然,眼前一亮,一双纤纤玉手,如同魔爪,猛向她的胸脯子抓来,不由更惊,但她不慌,赶忙闪身,间不容发地避开了手,喝道:“大胆客官,你……”
秋凤阴阳怪气打断她的话道:“别说废话,快带我们瞧房去!”
父女见秋凤淘气得如同小孩,忍俊不禁,但微笑着未出声,观滑稽戏似的继续观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