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一辆出租车最多只能带4个乘客。
于是,最终赵曜在夏天的眼刀中,如愿撑着伞站在了文竹身边。
后视镜里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黎依依再也忍不住,狠狠审问起夏天。
夏天一个劲摇头,在心里骂赵曜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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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中回布衣巷这段路,文竹走过很多遍。
但和赵曜一起走,是第二遍。
文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伞。
蒋诗雅的。
心中暗觉好笑,轻嗤了一声。
赵曜当没听到,将人往身边拉了拉,“淋湿了。”
过了好一会儿,文竹问:“你这是闹哪出?”
回答她的只有雨点落在伞面的声音。
又走出一段,赵曜问:“阮以安的手上的礼物是你送的?”
“你这样让我很尴尬,那个妹妹最后的眼神快把我刀了。”文竹说。
“你说请我吃饭的,什么时候请?”赵曜问。
“而且我弟还在,我在他心中的光辉形象可能因你而崩塌了。”文竹说。
“我今天在校门口看到叶如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是她男朋友吗?”
“你说我俩要是有点什么就算了,关键啥都没有啊。”
俩人各说各的,雨声穿插在话与话之间。
雨势渐渐弱下来时,两人走到了楼下。
文竹和赵曜不约而同停下脚步,望向彼此。
楼下那盏路灯用光描摹着雨丝的形状,灯下有人用眼神抚摸爱人的眉眼。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3秒钟,也许1分钟。
但文竹觉得过了一个世纪,她率先移开目光。
文竹看着脚下,自己的脚尖沾了几点泥星,而赵曜的鞋头却光洁如新。
这人是有什么特别的走路秘诀吗?
“文竹。”赵曜看着她低垂的脑袋,轻声唤她姓名。
文竹不做声,亦不抬头,等他下文。
雨好像停了,断断续续的滴答声敲击着伞面。
良久,文竹听到一声叹息声。
赵曜说:“上去吧。”
文竹不知道心里那点异样是不是和上次的缘由一样,她自动忽略那点异样,头也不回往前走,一阵风送来她独特的嗓音。
“谢谢你送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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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将钥匙插进锁芯,旋转解锁之后推开大门。
只见叶如“咻”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结结巴巴道:“那个……他送我到楼下,发现……发现下雨了,就……就上来坐一会儿。”
文竹噗嗤一声笑了:“叶老师,你当你还是初中生呢。”
叶如转了转眼珠子,一拍脑袋:“对啊,我怕啥呢!”随后立马坐回孟凡钦身边,还刻意用头蹭了蹭孟凡钦的肩膀。
孟凡钦则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文竹恨不得自己是瞎的:“你们继续,我回房间了。”
过了一会儿,孟凡钦起身道别:“不早了,我先走了。再见。”
最后两个字抬高了嗓门,明显是对房间里的文竹说的。
孟凡钦走后,叶如主动敲开文竹的房门,将这些日子以来的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一一告知。
孟凡钦到楼下时,赵曜还没走。
留意到赵曜身上的安中校服,孟凡钦遥遥冲赵曜点了点头。
赵曜亦颔首回礼。
此时,没有人知道,后来有一天,他们会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把酒言欢,笑着聊起这次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