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将军府这边的轻松相比,安国公府的马车上气氛则要沉闷的多。
自打温碧萱掀开帘子坐进来后,温凌音先就相当没有分寸感的问起了刚刚的事:“那苏姓的小女娘都同你说什么了?”
温碧萱随口敷衍:“没什么,只是一些琐碎罢了。”
见她不愿意说,温凌音明显有些不悦。
若是从前,温碧萱便也就妥协了,只是在苏菱说她身子骨不好,除了先天不足之外,便就是因为中了毒后,温碧萱的心神便有些乱了,实在是无暇顾及堂妹的心情。
苏菱瞧着到底年少,比自己还小两三岁呢,温碧萱起初是不相信的,毕竟因为自己自小身子就不好这件事,府上没少请大夫。
自打双生子弟弟五岁那年夭折后,长房就只剩下自己这么一个嫡女,娘更是对她宝贝的紧,不管是金陵本地的还是上京的大夫,府上都请来瞧过,均未瞧出什么异状。
久而久之,温碧萱便就以为自己的身子原本就是这样。
如今乍然听到其中一部分原因竟是中毒,温碧萱岂能不惊?
其中温碧萱最惊的还是,若苏菱所言属实,那岂不是说明当年与她情状相同的弟弟的死也有蹊跷?
只是想着弟弟虚弱至死的凄惨模样,当年的他还那么小,临死之前还在幼兽似的哀哀的唤着“娘、姐姐,救救我,我好疼,好疼啊”,一声又一声,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温碧萱便觉得心口一阵刺痛。
就冲这个,温碧萱尽管并不太信苏菱的话,也要想办法再验证一番。
过了一会儿,见温碧萱还是不说话,温凌音到底没忍住,说了句:“真不知道那姓苏的小女娘究竟是使了什么妖法,竟叫你们一个个的都跟着丢了魂一样。”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不然自己今日又怎么会这么不顺?
温凌音心中蓦然闪过警惕。
温碧萱无暇顾及温凌音的冷言冷语,脑海里思绪越发纷乱。
马车摇摇晃晃,小半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了安国公府。
温碧萱连招呼都没打,就先行回了母亲的院子,她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头绪,便准备将此事说给娘听,等娘来拿主意。
听说金陵城近几年又冒出来了一个姓胡的大夫,医术颇为精湛,不知此番传言,究竟是真是假……
而看着眼也不眨就将自己丢在原地,自己离开的堂姐,温凌音眼中恼色更盛。
“混——哎哟!”
混账两个字还没骂出来,温凌音就感觉脚腕一阵刺痛,竟是因着情绪太过激动,一不小心崴着了。
自小便娇生惯养的温凌音的眼泪珠子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
苏菱才刚进门,紧接着就被等候着的丫鬟给叫到了舅母的院子。
“今日的诗会,可玩的尽兴?”虽说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想着到底是自家姑娘头一回同金陵城中的小姐公子们打交道,几乎是不等苏菱坐定,玲珑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了。
只是在问完后,目光落在苏菱头上的花冠上时,玲珑心里面就已经有了答案。
若非一切还算顺利,菱儿她应当也没这个闲情逸致编花冠玩。
果不其然,苏菱接下来的回答更是验证了玲珑的猜想。
“自然是尽兴的。”苏菱不由的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园子里不仅风景好,花开的也好,还有参加诗会的小姐跟公子们,也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除却毫无争议的最为美貌的江映婉之外,其他人也都不差。
至于那莫名其妙跟蓄谋已久的两次挑衅,苏菱并未说出来,倒不是她不想,苏菱并非是那等报喜不报忧的人,只是在她看来那也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