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接过一看,登时美目圆睁。竟然刚好三百两。
“十三,这钱哪里来的?”
林黛玉懵了。
刘十三一个马夫,不可能无缘无故有三百两银子。
“我不说了吗?是牛二还我的。”
“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
你怎么大白天冤枉好人?我什么时候还你钱了?”
牛二暴怒。
刘十三拿回林黛玉手上的银票,在牛二眼前展示。
“牛二,你家银子是不是存在通宝钱庄?这张银票是不是通宝钱庄的?”
牛二打眼一看,的确是通宝钱庄。
心里奇怪,刘十三是怎么知道自己银子存在何处的?
“是又怎样?
通宝钱庄是洛阳最大票号。
难道他家的银票,都是我牛二的?
你有脑子没有?”
“通宝银票很多人都有,但这漫着蔬果味的银票,恐怕只有你有吧?
再看看银票的颜色,折旧程度,是不是眼熟?”
银票长得都差不多,但一个人保存很久的银票,就有特征了。
这就好像现代一个人,家里有一张“十万块钱”的存折。上面有什么痕迹,肯定是清楚的。
更何况这银票上的蔬果味,明显是牛二每次去铜驼街欺行霸市,硕果累累回到家,又拿起银票仔细端详所致。
牛二虽然是贾雨村小舅子,但平日收入也就靠在铜驼街收保护费。
三百两银子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产。
他肯定要时常看看自己的银票还在不在。
所以这张银票,牛二认得。
果然,牛二左看右看,真的发现刘十三手上这张银票,非常熟悉,与自己家那张银票不说毫无差别,也算是一模一样。
“但我没拿过这张银票给你,这肯定不是我还给你的。”牛二肯定地道。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出现在练武场外的小径上。
焦急的目光在练武场不断寻找。
练武场上人虽多,但像牛二这么胖,又顶个光溜溜冬瓜头的人,着实少见。
牛二那光亮的大脑袋,以及头顶中央那一撮毛,让他成为人群中最熠熠生辉的仔。
少妇并没有费多少时间,就发现了牛二,赶紧匆匆跑了过来。
“当家的,不好了,咱家银票不见了。”
少妇气喘吁吁,但说话还是飞快,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
牛二心咯噔一下:“什么银票不见了?哪张银票不见了?”
“就是面额最大那张,三百两的。”少妇一脸慌张地道。
“三百两?”
牛二条件反射地望向刘十三手里的银票。
少妇也跟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眼睛发亮,立即将刘十三手中银票扯过来,高兴地道:“咦,这不是我们家的银票吗?”
“牛二,你还有什么说的吗?”刘十三笑吟吟地对牛二道。
牛二盯着三百两银票半响,终于确定这就是自家的银票,顿时大怒。
“好你个刘十三,看你是林姑娘家丁,以为你是个好人。
没想到你竟然跑进我家偷我银票,你还要脸不要?”
“原来是个小偷,果然是下贱的奴才。”王伦哼道。
刘十三斜眼瞟了王伦一眼,没搭理他,对牛二老婆道:“牛夫人,你什么时候发现你家银票不见的?”
“我今早还看了它一眼呢,它就在匣里好好的。
可刚响午,我再去看,就不见了。
你说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