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那一股温热猩红的血液,就这样子随意的溅射了出来,齐长春心有不忍,可却也不得不接受。
这,就是战争。
县令又如何?
只要被敌人抓住机会,照样会死。
张姓县令,或许至死也不知道他是何时中了手段,成为了巫蛊国人的傀儡。
他的心中,也并无半点反叛夏国的想法。
可那蛊虫就是这般邪异,只要被种下蛊虫,整个人,远比死去还要惨烈。
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一个没有自主权的行尸走肉。
在平常的时候,蛊虫尚不发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可只要是蛊虫主人发动蛊虫,便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要立马化为一个只知听从命令的血肉傀儡。
今日,张县令要不是被齐长春等人提前拦下,说不定要做出些什么事来,将大大损害夏国利益。
也正是因为惧怕齐长春这边,有搜查记忆的法门。
故而,那个控制了张县令的巫蛊国人,在发现事情败露后……
才会拼着被反噬的代价,也要立马操控蛊虫,使得张县令自爆脑袋身亡。
为的,就是将那还未发动的计划隐匿得无影无踪。
……
张县令身死,另外两位县令,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这几日,明明一直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就这般突然的逝世,任谁也无法轻易接受。
可事实如此,任谁也无法转圜。
张县令既然中了巫蛊国的手段,本来就已是必死之身,区别只在于如何死去而已。
“把张县令的尸体好生安葬,按烈士论处,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穆英开口下令,定下了后续的处理方案。
张县令是被巫蛊国中人种下蛊虫,并非自己有意反叛。
虽说差点做出不利于夏国之事,可真正论起来,他也是为夏国而死。
人已经死了,再七嘴八舌,坏掉人家的名声,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随着穆英下令,身后那些个举着火把的边军将士们,立刻便走上前来。
抬尸、洒水、清理污渍……
这接连几个流程走下来,也不过只是盏茶功夫。
整个地面,却已经随之焕然一新。
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可在齐长春眼里看来,在这个世界当中,一个人的生死,跟一条狗也没什么区别。
死了也就死了,没有多少人会去在意……
眼下,临时粮道已经疏通,明日就是运粮的时间。
到时,必定会有一场恶战。
即便是齐长春想要为张县令哀悼,也没有那份时间和心力。
重担在身,将齐长春也压得冷漠了起来,对于生死,也看得更淡了些。
“嗬~嗬~,哥,我能去吃掉那只‘鸟’吗?”
小黑子低声问询,涎水滴落而下,目光炯炯的盯着刚才张县令身亡的那一块地方。
随着张县令殒命,那原本护佑着他的那七品文运异兽“溪敕”也失去了依附,停留在了原地。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凝实的躯体已经隐隐变淡了一个度。
人死,运数一说自然也就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