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义将茶杯一笃,拉下脸来:“对不起,无可奉告。请回吧。”
樊正看看耿毕崇,摇摇头走了。
耿毕崇没走,尴尬的立那儿,欲言又止。
“肖哥,我知道你心烦,不能怪我哦。我不肯来,樊正非拉我来。”
肖秉义不耐烦的对他挥挥手:“你咋跟他混到一起了?滚吧。”
耿毕崇离开后,他关上门。拿出笔记本,略一考虑,写下几行字。
写毕,点根烟,坐那儿分析内鬼会是谁?
朱大明、李小满、柳蕙可以排除。
耿毕崇被特务收买,倒有可能。
尤其是女特务对他实施美人计,一试一个准。
陈明高阻击特务攻打军管会,很勇敢。差点丢了命,不可能是内鬼。
陆萍是地下党,可能性也不大。
他排到最后一个人,停下了。
这人便是樊正,他脑海中翻腾出涉及他的许多往事。
——听耿毕崇说过,樊正是抗战后期由上海来南京。据说是为救沈富中,丢了饭碗。
薪水比耿毕崇拿的高,经常上班时间去街上闲逛。跟褚鹰的关系,可谓亲密无间。
——警署大屠杀,他是鼓动起义七人之一。不仅能躲过屠杀,还领来了解放军。
尤其让人起疑的是,褚鹰既然得到线报,难道就不知道,他是起义组织者之一?
——横山救自己那回,说是看斯人和耿毕崇,可来自山泉村方向啊。
他去山泉村干什么?若真为看斯人和耿毕崇,坐车不更舒服?何苦要长途跋涉?
——那天斯人跟柳蕙谈自首工作,他背后搭腔,说明他一直悄悄跟身后。
他为何对自首工作那么积极?还有特务追杀父母那回,他显露出极不正常的关心……
内鬼就在身边,想起目前的双重身份,他越想,心情越紧张。
必须自圆其说,拿出双方都说得过去的理由。
沉思良久,他准备采取一个疯狂的办法。约朱大明去镇南桥头。
天空没太阳,却出奇的闷热。
他缩在桥头栏杆边,如不是身着军服,别人会以为他是叫花子。
他拿了一个自损的办法,他在担心,朱局长会不会同意并配合。
他见朱大明昂首挺胸,步履生风走过来,准备起身招呼一下。
却发现他身后有一身影闪了一下,隐路边草丛。
他心中咯噔一下,和朱大明相约是秘密的,怎么会有人跟踪?
他更坚信军管会有内鬼。立即进入角色。掏出笔,写一纸条。
朱大明来到桥头,见他靠栏杆昏睡,不解的问。
“肖秉义,你让俺来这儿,有啥秘密的事?”
肖秉义微微睁开眼,斜他一下,又闭眼。
朱大明搞不懂他什么意思,上前踢一脚问:“肖秉义,你什么意思?”
肖秉义手撑栏杆起身,猛扑过去,揪住他衣领吼道:
“朱老虎,你有没有脑子?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设圈套让我钻,我钻了。”
“我现在这样,你高兴了吧?你能把我怎么样?把我逼急了,我跟你鱼死网破。”
说罢,又瘫下,哽咽着说:“说我是特务‘麻雀’,我看你还是特务‘燕子’呢。”
“军管会都是天上飞的特务,我要去市军管会控告你们。”
朱大明愣那儿看着他,一时分不清他这举动是咋回事。
“哈哈,‘燕子’,你来了?现在‘麻雀’告诉你情报。哈哈,我要立功了。”
说罢,头一歪,昏死过去。
朱大明上前推推他:“肖秉义,你咋地啦?说什么胡话?走,俺送你去卫生院。”
朱大明将他送急诊室,掏手帕擦汗。发现有纸条,展开看。
朱局长,立刻跟市局刘局联系,送小人去市野战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