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门外朝屋内张望的柳蕙再问一次:
“请问,肖秉义同志在家吗?”
屋内肖有财、杨玲对翻着白眼。刹那间,二人仿佛一切都明白了。
杨玲忙应道:“在家在家,姑娘,快来进,我泡茶。”
她忙碌中,不时的打量着已坐下的柳蕙。
肖有财看看她,笑问:“解放军同志,你找我家秉义有事吗?”
“伯父,我找肖秉义同志有点小事,他在哪儿啊?”
肖有财欣喜的敲儿子房门喊:“秉义,有同志找你。”
杨玲泡好茶,端过来问:“姑娘,听口音,你是南京人吧?”
“是的,我家住南京城东。”柳蕙礼貌的答道。
“啊哟,城东可是富人区啊。应该喊你大小姐哦。”杨玲恭维道。
“伯母,解放了,不要喊小姐了。肖秉义同志呢?”柳蕙问罢看看后屋。
肖秉义已在房间听是柳蕙的声音,激动的不知怎么好。
听到柳蕙再次问,只好出了房门。
他呆呆的盯着正喝茶的柳蕙,一股热流拥堵咽喉。
灯笼眼差点滚出泪珠,他此刻不光是激动,还有委屈。
仿佛为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好像还含有牛郎织女般的相思苦。
柳蕙看看他,点一下头问:“肖秉义同志,躲房间不出来,啥意思啊?”
肖秉义揉揉眼,跟着张开嘴想说什么,又赶紧抿上。
他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他本想说:月亮照亮堂前,蓬荜生辉。
嫦娥降临肖家,仙女下凡了。天大的事哦。
但是,他瞟一眼父母,怕肉麻、滚烫的话语,伤了老人,终究没说出口。
他歉意的笑笑,搓着手,不知忙什么好。
拿起柳蕙跟前的茶杯想添水,看是满的,又放下。
茶杯盖掉地下,碎了,又忙着找扫帚。
一旁的肖有财心里笑:这小子,手忙脚乱,沉不住气哦。
怪不得说心里有数哩,这小子也学会隐瞒了。
这么大的事,咋不事先跟老子透点底呢。他愉悦的双剪着手,踱步去后屋。
杨玲则在一旁偷偷打量着姑娘的关键部位,左瞅右看。
柳蕙看她打量自己,也左右看看,生怕哪个地方不得体。
杨玲瞥一眼儿子说:“儿子,你们谈正事把。”又跟柳蕙点点头,去了后屋。
柳蕙接受一家人检阅,还不自知。
看肖秉义东瞅瞅,西瞧瞧,心神不定。她奇怪的问:
“肖秉义同志,你忙啥呢?你这样忙个不停,我下次不好来了。”
肖秉义一样都未忙成,只给她换了一个茶杯盖。拘谨的问:
“柳主任,你咋来了?”他话出口,又后悔:这不是废话吗?
果然,柳蕙对他这样问,略显诧异:
“怎么?是我不能来?还是不欢迎我来?”
肖秉义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感觉手心都是汗,在身上擦擦说:
“哪里哪里,你能来,我欢迎都来不及呢。喝茶,快喝茶。这可是正宗的碧螺春哦。”
“你也坐呀,站着干嘛?想让我仰视你?你站着,我坐着心神不定。”柳蕙笑道。
肖秉义没坐,不停的看门外,干脆关上大门。
柳蕙惊讶道:“哎,你大白天关啥门呀?门开着,家里亮堂些。”
肖秉义不仅关了大门,还想关后门。
他估计父母已盯上了她,肯定特务似的躲天井偷听。
但后门关了,堂前就漆黑了。
他心神不宁的坐下。看她满身的风尘,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