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头不停地给憨憨夹肉,自己没有心思吃,她的媳妇也是红肿着眼,不错眼地盯着憨憨。
憨憨吃了两碗牛肉加一碗米饭,这才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圆溜溜的眼睛突然一转:“爹爹,殿下是什么意思?”
朱大头还没有反应过来,憨憨又问了一句:“先帝是什么意思?”
那一瞬间,朱大头瞬间遍体生寒,轻轻地拍了拍憨憨的肩膀:“你说这做什么,千万不要在外面胡说。”
“为什么?”憨憨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为什么少夫人就能说,她还说给殿下写信了,为什么我不能说?”
朱大头只感觉瞬间凉气涌入胸腔,他剧烈地咳嗽着,一把把憨憨抱进怀里,一手颤抖地拉着媳妇的手:“赶紧收拾东西,快点。”
他的媳妇不明所以,但是见他的脸色非常不好,还是跌跌撞撞地起身收拾东西。
当他们一家三口收拾好东西准备趁夜离开时,刚打开门,眼前就是一阵银光,紧接着就看到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步步紧逼。
朱大头立马把憨憨和媳妇护在身后:“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黑衣人没有说话,两人上前,手起刀落,最后的哭喊声瞬间就被狂风淹没了。
风过无痕,地上躺着三具尸体,死不瞑目。
......
县衙衙房之中,气氛却有些诡异。
“怎么?宋大人这是言而无信?”怀夕坐在椅子上冷艳看着宋晚霁:“我已经帮朱大头找到了儿子。”
“并不是言而无信,而是此事还有诸多疑点。”疑点就是宋晚霁根本不信夏怀夕摸了那个长命锁就能找到朱大头的儿子,除非,她是神仙,神仙?还说什么开天眼,简直是无稽之谈。
怀夕轻笑出声,不欲和他争辩:“你不就是怀疑是我把人送到疏山寺去的吗?算了,多说无益,我要睡觉了。”
“来人,送夏姑娘去牢狱。”
牢狱里的确比南山观暖和一些,为了不让犯人有可逃之机,牢狱修得可是密不透风。
“姑娘!”牢狱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但是东樵子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怀夕,忧心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怀夕被狱卒关到旁边的牢房之中,她探身看向东樵子身旁的人:“怎么样,没死吧?”
“姑娘!”八狗趴在地上,提高了声音:“姑娘放心,死不了!”
“不错!”怀夕微微颔首:“伤到哪里了?”
“小伤,不过是挨了几杖罢了。”
“呸,装模作样!”东樵子轻叱了一句:“挨的可是脊杖,这些天杀的,不问青红皂白就用刑。”
怀夕在牢房里左转转,右转转,不一会在墙上扣一扣,又在地上摸一摸,半晌,竟然搓了一粒黑色的东西递给东樵子:“来,给他吃了!”
东樵子看着那黑黢黢的东西:“真的能吃?不会吃死人?”
八狗却一把抓过那粒黑色的东西塞进了嘴巴里,硬生生地吞下去了:“我相信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