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就热得人心烦意乱。
陈欣蕊难得没有胃口,看着眼前的肉粥,一勺一勺地舀着,却不往嘴巴里送。
怀夕吃完了肉粥,擦了擦嘴:“若是不想吃就不要勉强自己,我让小二送了冰酪上来,你待会就吃冰酪。”
一听说有冰酪吃,陈欣蕊眼睛突然一亮:“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冰酪了。”
不一会,小二的确送了冰酪上来,怀夕和陈欣蕊一人吃了一碗,吃完了就准备回郑县了。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她们的房门就直接被人一脚踢开了,怀夕正要出言呵斥,就见来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怀夕姑娘,救我。”是裘安修。
这才也就大半个月未见,裘安修已经形容枯槁,他衣衫上满是污垢,眉眼憔悴,没有一点精气神。
这时,曹司狱才匆匆赶来,满头大汗:“裘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姑娘,对不住啊,我没有拦住他。”
“没事。”怀夕这才看向裘安修:“你怎么了?”
裘安修顿时痛哭流涕:“真的被你说中了,我被鬼缠上了,我可以确定,我的确是被鬼缠上了。有时候莫名其妙就没有了记忆,等回到家时,浑身疲惫,也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了,我不记得,为什么不记得呢。”
裘安修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曹司狱赶紧上前止住他:“姑娘,裘公子的症状和裴夫人一样,我们在裘府也发现了好些香,那些香都是疏山寺的大和尚给的。”
怀夕微微颔首:“既然已经查出是香的问题,只要裘公子不用那些香就没事了。”
“不行,不行。”裘安修摇了摇头:“没有用香之前,我也这样,求求你救救我。”
“行吧,把胳膊伸过来。”怀夕用食指蘸了蘸茶水,撸起裘安修的胳膊,在他的胳膊上画了一个咒:“有了这个符咒,鬼祟不侵。”
裘安修看着自己的手臂,那里的水渍很快就干了,他神情有些复杂:“不是应该用朱砂画符咒吗?再不济也要用黑狗血或者公鸡血吧。”
怀夕哈哈大笑:“你是话本子看多了吧,放心,有了这个符咒,你不会再有事了。”
一旁的陈欣怡突然学着裘安修当日说话的模样:“你放心,就算我死,我也绝对不会求你。”
怀夕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就是曹司狱也忍不住笑了,那日,他可是亲眼目睹两位吵架的。
裘安修尴尬地抓了抓脑袋:“那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昨天谢谢你救了我的母亲,若不是你......”
说到此处,裘安修眼眶泛红,若不是怀夕,他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
曹司狱眼见着裘安修泪如雨下,赶紧扶起他:“公子先起来,衙门里还需要公子去作证呢,裴大人说了,若真的是疏山寺的问题,一定带人端了它,害人的玩意,不留也罢。”
裘安修抹了一把泪起身,冲怀夕一揖:“姑娘稍等,等衙门里的事了了,我亲自送姑娘回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