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她。”苏谨言的语气坚定又失望。

那个在商场上向来强势的人，眉眼间带了疲惫与沧桑。

夜瑾儿看着这样的他，竟然察觉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并非任务者，仅仅是经历了太多的沧桑。

因为见多了悲欢。

因为一次次失败的无力感。

更因为……长久的生命。

夜瑾儿知道自己不该说出来自己的真实身份，只缓缓垂下了自己的眸子，手里紧紧握着手里的纸袋。

本应该温和的阳光此时带了一丝凉意，如同冬日里的碎雪，清冷至极。

苏谨言竟然觉得有些发寒。

他无力的闭上了自己的眸子，长睫颤动。

“命数是无法更改的。”夜瑾儿声音平淡到了极点，“除非是……局外人。”

夜瑾儿说完看向了落在他身上的阳光，阳光有些过分的惨白，落在他身上如同蒙上了一层皎白的细雪。

“许久没有见过雪了。我曾经期待在A市看到一场寂寥的寒雪，足以覆盖整个世界，掩埋着人工的痕迹，在细雪中同家人漫步，享受那来之不易的好时光。”

她不懂的如何安慰人，却知道着苏谨言并非真正的怪她，只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失望罢了。

“若是A城的冬日落下了难得一遇的雪，我带你一起去看吧。”苏谨言不假思索的接了下去，回神有些发愣。

“好啊。”夜瑾儿得了她的回答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如同悬在天空的暖阳，连着惨白的阳光都带了一些温度。

苏谨言突然释然了。

这样也好，他的妹妹大概不必再受一遍那样绝望的轮回了。

☆

度过了一天枯燥的学习，夜瑾儿和苏染一同回了苏家。

苏染如同咸鱼一样躺在沙发上，掰着手指头数着高三的日子还有多久。

“不到一个月了，到了那时候，我们大概就离开学校了，到了大学……一定比现在过的开心！”苏染算好日子，得知高三要结束了就突然来了精神。

夜瑾儿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模样看起来乖巧又可人，一双茶色的眸子反射着温和的灯光。

“长大以后的烦恼会很多，那时候未必比现在开心。”她想了许久，还是叹了一口气。

“大约是的，可是……”苏染撑着自己的下巴同她对视，“你总是这样悲观可不好，我认识的那个瑾儿可不会这么悲观。”

“嗯？那你说说，你认识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唔……我认识的苏瑾儿啊，浑身带着让人治愈的温暖，像是散发着光芒的小太阳！不会因为寒冷熄灭，也不会因为外界的炽烈变得灼热。即使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她的心里总是柔软的，用一个词来形容，口是心非。”

她得到苏染的答案低低的笑了声，苏染抬起那双带着疑惑的眸子，像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笑。

苏染凑近她，表情严肃地询问道：“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夜瑾儿笑着摇头。

“那你一定在笑话我！”苏染脸上带着薄怒。

夜瑾儿抬起眸子，缓缓摇头，眼底虽然带着笑意，却是极其认真的。

“我没有。”

“你有！”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头对她轻轻笑了一下，挥挥衣袖离开。

“苏瑾儿，我看你是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