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儿轻轻笑了一声。

☆

头顶的水晶吊灯折射绚烂的光，洒落到苏谨言脸上让他的温和变得有棱角，带着几分锋芒。

他脸上不带着商场上的算计与精明，只是平淡温和的笑。

陆宴辰心里没来由的慌张，总觉得苏谨言放弃了小同桌，也放弃了阻拦他。如同落入海里的人，舍弃了能救自己的浮木，任由自己的身躯沉沦海底。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也会给你慢慢解答的。”苏谨言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开口将他未问出来的话打断。

“我恨你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从一开始便如此，即使到了我溃散的时候，我依旧是恨你的。恨你食言，恨你没有保护好瑾儿。

我允许你接近瑾儿，不是因为我放弃保护她了，而是因为现在的她并不需要我了。这个轮回里，我特意让瑾儿学习了很多。比如防身术，比如跆拳道，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敢大晚上出门？”

陆宴辰听到防身术的时候点点头，他此时此刻才知道，小同桌那以一敌十的武力值是哪里来的了。

不过，他还是不明白苏谨言为什么……

“我想，如果你真的打动了她，有关她的事情。她会亲口告诉你的。”苏谨言的声音很平和。

陆宴辰还想问什么，就听到了楼上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哥！”

是苏染。

“嗯，染染是有什么事情吗？”苏谨言对苏染的态度不冷不热，并没有对夜瑾儿那样的温和。

陆宴辰有些不解。

苏家真假千金的事情在圈内也不是什么秘密。他知道苏染是苏家亲生女儿，与苏家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感情沉淀，感情虽然没有那么深厚，也不至于这样像个不熟悉的人。

“哎？陆宴辰也在啊，我刚刚看到瑾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特意过来看看。”苏染有些无奈的笑着。

“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哈哈……”苏染尴尬地笑着，转身上楼。

陆宴辰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

苏谨言搅动着杯子里的茶，眼里帮着不知名的情绪。

“虽然瑾儿与她之间错位的十五年，过错不在她，也不在瑾儿，只算得上一个意外。我经历了那么多次的轮回，瑾儿每次的死亡都是因为她，这件事情我无法释怀……

我理智告诉我不该将过错归咎于她，但我的情感做不到。我曾以为无数次的轮回里我会放下，可当我真的想要放下的时候，我发现我做不到。”苏谨言的笑容有些苍白。

陆宴辰觉得，他并不是放不下苏染和瑾儿的事情，只是因为他无法原谅自己罢了。

小姑娘轻轻踩着楼梯下来，看到的是两个人交谈的场景，就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说完。

“我明白了，我往后的日子里会照顾好瑾儿的，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陆宴辰心里打定了主意，算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吧。

苏谨言听到他的话，轻轻笑了一声，低沉的笑声萦绕在他的耳畔，如同恶魔的嘲讽：

“但愿你，不要再次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