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是若念从醉花阁特意寻来的女子。
此刻,杜芷的脸色略显煞白,眼前那女子面容冷峻如霜,令人胆寒,她心内惶恐,意欲起身逃离,可若念紧紧按住她,使她动弹不得。
杜芷强挤出一丝笑意,小心翼翼试探道:“要不…奴家先行回去?改日再来陪您喝酒。”
她心中暗自盘算,恐怕这便是与这小女子的最后交集了。
若非小女子执意要找年长者,就凭她这年老色衰之身,平日里只能接待些熟客,又怎会有此等伺候阔绰之人的良机。
可眼前这突然现身的女子,却莫名地令她毛骨悚然。她一心想着保全自身贱命,好从那污秽之地赎身而出,万不能把性命丢在此处。
遥想她也曾是醉花阁里的红人,风光无限。这些年的风月经历,无论男女,只要银钱给足,她都能侍奉得无微不至。
若念对杜芷的话仿若未闻,她朱唇轻抿,眼眸含笑,从怀中缓缓抽出一沓银票,轻轻抬手,塞入杜芷的腰间。
若念轻轻将头依偎在杜芷怀里,声线婉转,“阿芷,我已为你赎了身,这些不过是你今日所得的报酬。此后你便安心留在府上,无需再回那处了。”
杜芷身子一怔,垂首看着腰间的银票,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银票似有千斤重,又似带着灼热,令她的指尖微微颤着。
片刻后,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不再瞧向一旁的青可,手臂稍稍用力,将若念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端起酒杯,送至若念唇边,眼眶泛泪,嘴角却扬起一抹感激笑意,“往后您便是奴家的主子,奴家都听您的。”
若念轻抿一口酒,美目流转,带着几分戏谑瞥向青可。
“青可大人缘何还留于此?念儿倒是未曾知晓您竟有这般特殊癖好,可要一起?”
说罢,她歪着头,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与逐客之意,仿佛青可是什么多余的物件。
青可静立原地,神色冷峻,目不转睛地望着若念,心底却如被重锤敲击,痛意蔓延。
眼前的若念,妆容浓艳,举止轻佻,与曾经那温婉如水,娴静端庄的女子判若两人。
是那夜的痛苦遭遇令念儿发生了改变吗?青可想到此,怒火中烧,只恨不能将那早已葬身火海的罪魁祸首再次拖出地狱,千刀万剐。
青可视杜芷如无物,莲步轻移,向前跨出一步,伸出手紧紧握住若念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若念扯入怀中,另一只手顺势揽住若念的纤腰,将人抱起,转身就走。
“你既被念儿赎身,往后便留在府中。”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极具威严。
若念忽而被青可抱在怀中,心猛地一颤,她的手搭在青可的脖颈,眼神依旧迷离,不甚清醒。
“青可,将我放下。”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那日青可嫌恶她,决然离去的背影,自卑感顿时涌上心头。
自己与杜芷亲密时,青可亦未曾有丝毫不满与醋意,永远都是那副波澜不惊,冷静自持的模样,好似什么都无法撼动她的心绪般。
既然早已对她不闻不问,为何如今又要这般横加干涉?
青可将若念抱入房间,缓缓放置在床榻之上。
随后,她背过身去,在桌凳前悄然坐下,面容沉静如水,轻声道:“念儿身上的伤好了吗?饮酒过多恐不利于养伤,还是先安心静养为好。”
空气静默半晌。
“青可,我身上的伤究竟如何,你好生瞧瞧不就清楚了。”话语里透着莫名挑衅。
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似是暗夜中的轻,吟。
青可一时愣住,不明所以,还未及反应,便觉脖颈一暖,若念从身后紧紧环住了她。
青可下意识地转头,目光所及之处,是若念那白皙光滑的肌肤。
若念轻轻拉扯着衣裳,将其半褪而下,随后身姿轻盈地坐到青可的双腿上,眼眸似有火焰燃烧,灼灼地望着青可。
那肌肤上的伤痕已全然不见,依旧如羊脂玉般细嫩。
“青可大人,您可好好瞧瞧…”若念伸出手,指尖微抬起青可下颚,引导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那曾经令青可眷恋不已的柔软之处。
眼神中莫名带着哀怨与期盼。
往昔,你屡屡夸赞我的身子娇嫩柔弱,连多加磋磨都于心不忍,缱绻温柔,如今这般,你可还会心生欢喜?可还会怜惜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