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汉一听,相互使了眼色。
这敢情好,去了赌场,这赌账到明日可就不止一百两了,能将整个秦家的田地都收来!
“好!走!”一声厉喝,众人出了酒楼。
包间内,修麟炀瞧着眼前吃剩下的饭菜,想着阿思方才那番话,嘴角不自觉上扬,“追风,你且跟去瞧瞧。”
“是。”暗处有人应声,风吹烛动,修麟炀眸中笑意越来越浓。
赌场离万峰楼并不远,场外有两名打手看着,见到几个大汉领着人来,便殷勤的帮着开了门。
一进赌场,便是一片乌烟瘴气。
赌徒们围着何种赌类的桌子,各个撕心裂肺的吼着,吵得人头疼。
“秦兄弟想玩儿什么?”身后的大汉唤了一声,约莫是想从阿思手中赢得更多,此刻对阿思的称呼都显得热络。
阿思掂了掂手中的碎银子,道,“小爷我手中就这点本钱,若是想赢个五十两,该玩儿些什么?”
一句话,将几人都逗笑了。
这小子,看来是一点都不懂啊!
“四,四弟。”秦大凑了过来,捂着半边高高肿起的脸,小声道,“一般来说,你下的注越大赢的就越多,那边猜大小是输赢最快的。”
阿思点了点头,“成吧,那咱们就去赌大小。”
说罢,便往秦大所指的那桌走去。
一名身形消瘦的荷倌儿正摇着骰子,而后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大喝了一声,“买断离手!”
桌边的赌徒纷纷往桌上押着大小,随着荷倌慢吞吞掀盅的动作,赌徒们激动大喝,“大!大!大!”
“小!小!小!”
骰盅掀开,荷倌一声呵,“三五六,十四点大”
一时间,有人欣喜,有人失望。
“真是邪了门了!连出六把大!”一人抱怨。
“可不是,我裤衩子都快输完了!”有人附和。
阿思往桌上一瞧,“真这么邪门?”
身旁那人应道,“邪!”
“小爷我偏不信邪。”漫不经心的一笑,阿思手中的碎银子便押在了“小”字上。
“小兄弟,你可别不信这个邪,赌这一字可说不准,卸着呢!”当初输掉了裤衩的那位汉子好心提醒。
阿思却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无妨,玩玩儿嘛。”
见状,荷倌便又呵了一声,“来来来,买断离手了啊!”
因着一个“邪”字,多数人都买了大。
阿思那孤零零的一个碎银子押在小字上,显得格外显眼。
骰盅开。
“一五五,十一点大!”
结果一出,众人哗然。
“你看看,我就说邪吧!”
“可不是,就差了一点,真邪!”
秦大站在阿思身后,一脸着急,“这,四弟,这怎么办啊……”
仅有的本钱,一下就输光了。
将阿思带回来的大汉也行了过来,一把搭上阿思的肩,“秦兄弟,这可怎么办?”
“唉,运气不佳。”阿思表现出懊恼,“不如,大哥借点给小弟翻身?”
“这有何难,不过,秦兄弟应该知道这利息……”
“小弟懂得。”
闻言,那大汉立刻招呼了人过来,将早已准备好的借据,印泥,银子,一股脑儿的都端了过来。
秦大在一旁看得心惊,“伍老大,伍老大!我这兄弟还小,不懂事儿,这银子我会还,你们别难为他。”高利贷不能借,老秦家有他一个败家子够了,可不能再拉着老四下水。
秦老大心里清楚,他四弟是个女人,若是因此被卖进了那种地方,他这个做大哥的岂不是做了孽了!
伍老大一声冷哼,“你还?你凭什么还?你这小弟细皮嫩肉的,就算卖到南风倌儿里也能换点银子,你呢,卖肉都嫌你肉硬,滚一边去!”
一脚将秦大踹到一旁,印泥递到了阿思面前。
阿思抬了下手臂便去按印泥,秦大在一旁撕心裂肺的挣扎,“老四你不能按,你不能按啊!”
阿思按完了手印,接过银子,这才朝着秦大瞪了一眼过来。
既然知道不能借这等高利贷,之前又为何不懂劝他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