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头顶,一个浓妆艳抹,衣着单薄的女子横空出现,她弯着身还保持着双手钳制雷光手臂的姿势,从他们的角度能把她雪白的酥胸一览无遗。
“你们再盯着我看,小心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知廉耻。”
不知谁冒出一句,她们还没有来得及板起脸,他们已经乖乖别过去。
好身段是其次,让他们无法忽视的是那渐渐清晰,有如蔓藤伸延般,快速爬满全身的咒文,还有随着咒文溢出指尖的气。巫女是人类,人类小孩就是人类,她自身不带丁点的魔力,但眼前横空出现的女子不是,她不是人类,那些应该刻烙在骨髓上的代表身份和力量的咒文,不是一般肉身可以承受,绝不可能在雕刻在人类脆弱的皮肉上。
但她是巫女,不是人类又是什么?
“刚刚的话是谁说的?”她笑容堆脸,几乎要把上面的彩妆都挤裂,可是身上不安的咒文显示主人相当的生气。
承认又怎样?银索踏出一步,她却突然笑了个天真无害的。
“算了。我很忙,就不跟你们这些小人物计较了。离开人界,这些咒文就会爬满我的身体,我已经觉得全身发痒。好了,我要找的那个蓝眼睛的怪物在哪里?”
蓝眼睛、怪物,他们也不想的,可身体不由自主地驱使脖子把脸转向了银索。
“又是你?”她脸一甩,把长发一盘,瞬间把力量凝聚在右拳,“站好,咬紧牙关。”
什么?
站在宫殿大门的云翳正要挥手招呼客人进内,却给擦身而过的物体吓得呆愣在原地,银索还保持着挨揍时的站姿,抵御不了的强大冲力,直至撞上宫殿内的柱木才停下,腹部有严重挫伤的痕迹。
这是什么力量?
银索现今的身体状况或者不足以避开,但还不至于弱到被击至五十米之外。
他们警备地看向叫琤瑜的巫女,她周围暴戾的邪气已经被柔和的光芒包围,她抱着刚刚的右拳喜极而泣。
“太好了,终于把多日来的忧郁打出去了,好舒畅。”
说完,她飞身进入宫殿,比雷光更早一步立于银索跟前,向他伸出手。
“把手给我。”
“等一下!”就这样把银索带走?
“不用紧张,我只是要看清,这双美丽的蓝眼睛是否是我一直寻找的。如果是,我当然是要把他带走的,如果不是,我也会依照你们的意愿作出处理。”
她要找的蓝眼睛?
银索极不情愿,盯着她伸出的手,伸延到长甲上的咒文散发微弱的光芒,在呼唤着、吸引着他,他向她伸出左手。
她随即一笑。
“忍着点,这回咬紧牙关也没用了。”
攫取银索的手一收,一堵环形的力场顿时把他们与外界隔绝。银索顿感全身受压,强大的重力让他坚持不到1分钟已经无力地跪下,巫女身上的咒文开始移动,汇于牵引着银索的手臂如同蠕虫般往银索的左手移去。
“那是什么东西?”
“嘘!是他自己的东西。”
咒文刚到达银索的手掌,剧烈的疼痛即在他全身炸开,他还不曾尝过真正的死亡的滋味,但这种感觉绝对比死亡痛苦百倍,甚至令他忘却了身体拥有反射性退缩的功能,忘记叫嚷,连悲泣的力气都失去。
一分钟,才一分钟,他已经品尝了绝望的滋味,疲弱地倒在地上。
琤瑜收回力场,两巫女摇摇头,叹口气。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