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阳想起了那天佟殷合下床后，突然变得痛苦时的样子，“你之前那么痛苦，就是因为变异加剧吗？”

“是的。”

“就不能用其他的方法治好吗？比如，利用信物提升恢复能力，或者利用成双者的过饱和能量刺激。”

佟殷合摇头：“没用的，无论是治愈系的技能，还是成双者的能量刺激，都不能彻底驱散毒素。

记得有一次，廖叔费尽心思，找了一个愿意和我成为伪合的男人，结果那个男人几乎输送了所有的能量，也没能净化我体内的毒素。

而且就是那一次，人们发现我的毒素会通过信物反噬伴侣，差点把和我签订契约的那哥们儿干废。”佟殷合一边说，一边苦笑。但苦笑过后，又回归悲伤。

“从此以后，我就正式和成双者无缘了。在我们那个世界，失去成为成双者的资格，就意味着成为异类。小时候在学校，我就没少被欺负和孤立，所有男孩子，甚至很多女孩子，都离我远远儿的。

但我并没有因此沉沦，因为廖叔和葵姐一直鼓励着我。他们两人刚烈的性格也一直深深地影响着我。

因此，为了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哪怕只能修炼独身，我也不能放弃。成双者挥挥手就能做到的事，我必须要磨炼无数次才能做到，这样的差距时常让我感到绝望。但只要咬咬牙，越过这份绝望，我就能变得更强。”

佟殷合的语气变得悲痛。她转过身，与令阳面对面。

令阳看见，佟殷合身体正面的皮肤大多还很完好。那些完好的皮肤，在皎洁月光映照下，显得无比的光滑细嫩。

“终于，我靠着自己的努力，进入了治安队，进入了心园的中心地带，达到了许多成双者都无法企及的地位。

但是，直到今天，直到我被那个异兽打伤，直到我看到那个女孩儿和你进行协调爆发，直到我看到你亲手把那只异兽消灭，我才，我才……”每说一句，佟殷合的哽咽就加重一分，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

“我才明白，我和成双者的差距，是永远不可能通过努力去弥补的。我能进入治安队，也是因为廖叔和葵姐，在幕后帮我打通关节。”

佟殷合的情绪牵动了令阳的心，他想要上前安慰佟殷合。

突然，佟殷合含着泪花，低着头，带着哭声呐喊：“所以，我不甘心啊！我嫉妒啊！为什么？为什么那种不懂得珍惜的家伙，能够成为成双者！我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和痛苦，到底算什么？”

令阳认为自己是没法说出什么安慰她的话了，他只能沉默地站在那里，等待佟殷合的情绪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佟殷合啊地痛叫一声，同时捂住胸口，脸色铁青。很快，佟殷合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佟殷合！”

令阳立刻上前，见佟殷合对着卫衣的口袋伸出手，他知道佟殷合是要拿药。于是他帮佟殷合从卫衣里翻出那板药片，从中取出两片。令阳以最快的速度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然后回到佟殷合身边。

令阳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跪下来，把佟殷合的上半身抱起，将药片放在她的嘴里，又喂她喝水把药片服下。

痛苦之中的佟殷合，意识是模糊的，所以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枕到了令阳的胸口。令阳这个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他怕自己的动作太大，会加剧佟殷合的痛苦。

不过，令阳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佟殷合的脸。平日里的豪放尽显英姿，此时的痛苦也显出几分娇弱。

佟殷合的身体贴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手正触碰着她嫩滑的肌肤。令阳心跳加速，身体逐渐发热。

另一边，赵晓茹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一路骂骂咧咧，不停咒骂佟殷合。突然，她感到一阵恶心。

她扶住墙，思考身体不适的缘由，很快就想起堕良的事情，于是十分肯定地认为是令阳背叛了自己。

“明明让我不要有恋爱关系，却又背着我搞一些腌臜的事情。呸，恶心！”

画面回到令阳这边。

很快，令阳就想起自己不能有不纯洁的心境。于是他咬咬牙，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强制自己摒除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