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的这声尖叫把后罩房的人都惊醒了,红袖边系着扣子边往寝殿的方向走,“娘娘,怎么了?”
见殿外守夜的太监还靠着门睡得香甜,红袖晃了晃他,突然察觉有一道黑影飞了过去了,在之后,又一声尖叫。
红袖正要推门,身后脚步声起,云暮把红袖拉开,打开了门。
贵妃已经穿上寝衣,捧着肚子跪在了地上,暗一也押着那个奸夫来到梁文帝面前。
怒不可遏的梁文帝拔出云暮腰间的剑作势就要杀了贵妃,贵妃把头磕到发青:“皇上恕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番说辞把梁文帝气笑了,“朕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还想抵赖?”
贵妃还心存侥幸,她指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对梁文帝哭道:“皇上,都是他强迫于妾身,妾身还怀着龙胎,如何反抗得了。”
一直沉默的男人猛抬起头,看了贵妃一眼,下定决心:“皇上,是属下强迫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属下一人的错。”
方才的字字句句又涌进梁文帝的耳中,他举着剑的手抖了抖:“你当朕是聋子吗?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当朕不知吗?混淆皇室血脉,你胆子大得很啊!”
事情败露,贵妃彻底绝望,她瘫软在地,呵呵笑了两声,“那又如何,臣妾已经受够皇上您了。”
她捋起袖子,“皇上,你每来臣妾宫里一次,臣妾的身上就添一次伤,你何曾怜惜过臣妾。”
云暮的目光落在手臂斑驳的伤痕上,不为所动。
见贵妃要把他那见不得人的癖好在云暮面前说出,梁文帝一剑刺在她的肩头,“闭嘴!”
血染红了寝衣,贵妃恍如没有察觉到痛意一般,她看着梁文帝,哈哈大笑:“皇上,你怕了,是怕你喜欢折磨人的手段被云大人发现吗?他本来就厌恶你,如今想来只会更恶心!”
躲在屋顶看热闹的沈聿明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云暮一直瞒着他的事?
贵妃拔下肩头的剑,走到云暮面前,手搭在领口,作势要褪下寝衣,“云大人,你想知道本宫是如何侍寝的吗?”
心慌不止的梁文帝喝住贵妃,对着她的心口直直刺去。
按住贵妃肩头的手把她往前一带,原本应该刺向贵妃的的剑把云暮的左肩捅了个对穿。
屋顶的沈聿明扣着瓦片,掌心上的血一滴一滴往下坠,正好滴在云暮的肩头。
“云卿!”
“暗一,去传太医!”
梁文帝不知所措,想要将剑拔出却又不敢,只好把过错推到旁边身上:“你为何要替这个贱人挡剑?”
云暮咬着牙根往前几步,贵妃还没到该死的时候,不论如何,她都得保下这条命。双目往上一抬,云暮盯着上面的人,无声地摇了摇头,不许他轻举妄动。
贵妃也被这一出惊在了原地,“你为何要救我?”
云暮不答。
太医来时,看着满殿的狼藉和受伤的两人,一个是宠妃,一个是宠臣,他不知先给谁看了。
梁文帝指着云暮道:“给云大人看。”
太医踌躇了片刻,说道:“云大人,还请解衣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