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雪原都在此刻陷入了安静当中，微风吹开艾希额前的发丝，让司渊看到了她那几乎快要碎掉的心痛眸光。

“司渊，你能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嘛？我想听真话。”

艾希既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表现得暴躁，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司渊的回答。

从不久之前的那场战争时她就已经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司渊和凛冬之爪之间的关系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只是她一直都在刻意的没有去在意。

感受着艾希那平静语气之下所潜藏的心痛，司渊的神情也极为复杂。

他长叹一声，并未再有丝毫的隐瞒，他不想再骗艾希什么了。

“艾希，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你猜的不错，我在离开炉乡之后确实无家可归，当时是凛冬之爪收留了我，而我最初来到阿瓦罗萨部族的目的......是为了偿还凛冬之爪的收留之恩，在凛冬之爪需要我时作为他们的内应......”

就在司渊话音落下的瞬间，艾希的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就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原来她一直以来不愿面对的猜测都是真的。

司渊想要伸手扶住艾希，可是却被她轻轻避开了。

司渊的手停在空中，他苦涩一笑，看着艾希的眼睛说道：

“艾希，自从我来到阿瓦罗萨部族之后，我从未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阿瓦罗萨部族的事情，这你是知道的。可我同样也知道，有着错误的开端在先，之后不管我做什么都注定是错的，你即便怪我，我也说不得什么......”

听着司渊的话，往昔的回忆也再一次涌入了艾希的脑海。

从招亲大会时他们一起击退亚托克斯，到后来约定了形式联姻，再到司渊数次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为整个阿瓦罗萨部族殿后。

他们从一开始毫无感情可言的政治联姻，到后面真的对彼此生出好感，再到那天的定情一吻。

如果司渊离开炉乡之后到过的第一个地方是阿瓦罗萨部族该多好啊。

错误的开端就像是一座大山挡在了所有的美好之前，艾希很想忽略这座大山，只在意山后的美好，可这真的太难了。

她是阿瓦罗萨部族的战母，她无法忽视任何人对部族的背叛。

“要回去吗？”

艾希失声呢喃道：“要回去瑟庄妮身边吗？”

司渊的呼吸一窒，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艾希问道：“你希望我离开吗？”

艾希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司渊，许久之后，她缓缓转过身去。

“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尊重你。”

话音落下，艾希迈步走进了风雪当中。

艾希没有赶司渊走，但也没有说出挽留他的话，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看着艾希离去的背影，司渊在风雪中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雪花将他的头发完全染白时，他才缓缓低下了头。

错误的开端注定会导致错误的结尾，即便过程再美好，也已经失去意义了。

拿起身旁被层层皮革包裹的暗裔巨剑，司渊走向了炉乡山的方向。

大约半天时间之后，奥恩也从弗雷尔卓德大陆西方的冰雪神山回到了炉乡山。

“奥恩......”

见到奥恩回来，司渊神情复杂的喊道。

“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司渊。”

奥恩从司渊身旁走过，这个看似木讷的老山羊注意到了司渊的失落情绪，所以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