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并不知林钰有这般掌家的能力,一下便似寻到主心骨,握着她的手问:“那你说怎么办?”
“依我的意思,我私库的账,还得回到我们二房手里。”
林钰没说回自己手里,而是,“我们二房”。
银子面前无兄弟,谭景和被说服了。
林钰出面做恶人,将私库的锁换了,账本全权移交给自己,谭景和虽从中调和安抚家人,甚至大骂林钰小家子气,却并无半分阻止的意思。
既有面子,又有里子,关起门来看见林钰又顺眼起来,想把人往榻上拖。
林钰便道:“这几日不方便。”
她是算准了日子起事的,倒也有些惊讶,鸣渊竟将事后也算了进去,叫她逃过人一时兴起的折腾。
见人扫兴,她立刻开始第二步。
“夫君不妨去丹娘妹妹那儿过夜吧。”
狗男人一面说着丹娘不如她,一面十分诚实地去了。
林钰立刻寻来鸣渊。
“后面要怎么办?”
她已经把嫁妆捏回手里,却还是不能与人和离
一切都比鸣渊想的要顺利,仍是少年模样的他勾了唇,对人说:“小姐做得很好。”
林钰这才发觉自己手脚发凉,在整个伯府面前唱了多大一出戏。
而男子的手足够温暖,将她细细裹进去。
告诉她:“下一步,让他把小院里那个娶了。”
林钰闻言微微惊讶,因为他用的是,“娶”。
第二日林钰对谭景和说起了此事。
“我与丹娘妹妹也算一见如故,见她无名无分在这伯府也是招人话头,说夫君薄待。”
谭景和刚拿回嫁妆支取权,听她这般说,立刻品出几分意思,“你的意思是……”
“不如就抬了妾室吧,你我夫妻一体,本就该荣辱与共。”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谭景和一下便乐了,“你不是先前还说……”
“先前那是气话,我如今早想通了。”林钰知道自己美,娇怯的模样最能让人降低防备。
她捧了人一只手,面带诚恳说着:“早些抬了妹妹的名分,夫君可要少往外跑了!”
强忍那只手在腰上捏了一把,林钰转过头,终于不用再遮掩嫌恶。
月事第四日,丹娘抬了名义上的妾。
月事第七日,林钰提了和离。
前后不过短短数日,男人压根反应不过来,只当她在说笑。
可见她面容冷肃,说了半天也没松口,顿时有些反应过来。
是啊,她前阵子才拿回私库的钥匙。
可尽管如此,男人依旧不慌。
“你用什么理由和离?”
女子要和离本就艰难重重,他压根没犯那种错,老丈人又站他这边。
林钰却静静指向丹娘,“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