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倾低下了头颅,当年林将军府发生的事情和几个月前镇边将军府发生的何其相似。
红衣双腿夹着马肚子骑行,目视前方缓缓道:“如今仇人的儿子就在我的面前,可我却只能视而不见。”
司倾看向红衣,又看向前方,那里有几辆装潢华贵的马车此刻正缓缓围成一圈。连日的行程让司倾知道,这是前方有贵人要求下马车休息的阵势,将大型马车围成圈可以有效抵御外敌和偷袭者。
一想到此,司倾猛然想起司明溪,那个太子妃来。
以司明溪的心胸,若是知道自己还活着,就在这仪仗队里,必然会置自己于死地。司倾现下乃是少年男装装扮,可那脸,身为堂姐的司明溪如何能认不出来。
忙道:“既然仪仗队要休整了,想必林姐姐有得忙了。我就先回我那小马车去收拾收拾。”
红衣点头笑道:“你也不想见那两人?”
“的确如此,不见为好!”
司倾赶忙回到自己的小马车收拾了浴桶,老老实实的在内打坐修炼。而红衣自然细心的安排了两个青卫护卫在司倾的马车外,避免有人随意闯入。
连日赶路的确疲乏,就算这种皇家御用的大型马车内外的装饰皆华贵,也挡不住人在里面或坐或躺几日后的疲乏。
太子妃司明溪从小锦衣玉食,平生第一次吃这种苦头,原本还想着自己乃是太子妃硬熬着,可这一趟太过遥远。从南州到尚阳竟然要三日路程,而且不知是因为赶路还是时间原因,车夫也赶的特别着急。
一路颠沛让这位太子妃实在难以承受,这才招呼着整个仪仗队的领头:天玄四皇子离冷需要下车休息。
既然是贵客,行程虽然紧张,那也得照顾贵客的情绪不是。
离冷自然是冷着一张脸喊停了仪仗队,大家伙就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休息。
“铺上红毯,别让太子妃的脚踩着泥了!说你呢,毯子歪了,快快快!”一个大丫鬟指挥着几个小丫鬟在那铺地毯,还有许多随从从马车底下搬出桌子凳子大阳伞。
在附近一棵树下撑开阳伞,摆好桌椅,那红澄澄的毯子就铺到了椅子下面。
待一切准备就绪,太子妃才手拿着一方锦缎帕子遮住刺眼的阳光,姗姗走下马车来。
太子自然较为迅速,一脚踩在踮脚奴仆的背上就下来了。
“太子可是坐的累了,不如我们就在这荒原散步,也能舒缓舒缓麻痹的大腿和腰背不是!”君殇舔着一张笑脸迎了上去,笑嘻嘻的模样就和太子身边的太监没啥区别。
邵越泽背着双手,迈着官步,仰头道:“此处风景远眺,也算心旷神怡!”
“那是那是,这儿已经靠近南方,水草丰满牛羊成群。太子你瞧,那漫山遍野散养的牛羊,便是这附近农户们的财产,放养在这儿都无需人看着,牛羊自会寻草料吃。”君殇细细介绍这天玄的风景民情。
“那是什么?”东极国太子邵越泽抬手指着不远处一小群正低头吃草的黑漆漆的动物。
君殇注目,道:“乃是这方特产,黑猪!不知泽太子是否吃过这黑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