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的到来,让整个齐家都沸腾起来。
这个在两日之内将晋城搅得腥风血雨的少年,连续重创两大百年世家的少年,孤身一人独闯往生林的少年,此刻已经成了无数人口中的话题人物。
所有人在提起他时,都不禁露出侧目、惊叹、审视的目光,都不敢相信这一件比一件难以置信的事全部都是他一个人做出来的可是,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谁也无从辩驳。
齐家族长如今正在闭关,出来面见叶楚的人自然是齐修。
齐修也是在族中子弟通报后匆匆从自己的院子里跑出来,在看见那站在灯火阑珊下背影拉的长长的叶楚,平静的心跳立刻像鼓点一般被急促的敲响。
他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似要沸腾起来,激动地他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因为他在看到叶楚出现在齐家的那一刻,他似乎看见了齐家已经站在晋城权利顶峰的姿态,他有一种感觉,眼前的少年将会为他、为齐家开辟一条崛起的机会,只要牢牢地抓住他,就等于抓住一个走向巅峰的捷径而这条捷径对眼下的齐家来说,至关重要。
齐修远远地站定在树丛的阴影中,做出好几个深呼吸的动作才压下心底不断翻滚的激动,他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等会儿无论叶楚说出什么样的话,他都没必要太多惊讶,更不能轻易怀疑,他眼下要做的,就是无条件支持他的每个决定。
在打定了主意之后,齐修就发出一长串大笑声,那笑声自然吸引了站在花厅中的叶楚。
只见她扭头看过来,齐修也将她此刻的模样尽收眼底。
果然还是受了伤吗?而且,应该还伤的不轻,不然这脸色还不至于会如此虚弱。
真是个不要命的孩子,拖着这样一副身体出现在他面前,如果他真想对他不利,恐怕他这一趟来,也是凶多吉少。
叶楚在看见齐修脸上的笑容时,就知道自己出现在齐家的决定应该是不错的。
最起码,齐修应该能跟她站在同一边。
“齐叔叔,深夜打扰,耽误叔叔休息,还请原谅。”
齐修赶紧将抱拳行礼的叶楚扶起来,脸上露出关心之态:“好孩子,你受苦了,怎么样?身上的伤如何了?需不需要叔叔差人将大夫请来为你看看?”
叶楚道:“这点小伤不妨事,只是突然有些比较着急的事需要跟叔叔商量,故而没递拜帖就贸然前来,是阿楚礼数不周,叔叔不怪罪,阿楚已经万分感激。”
“阿楚啊,叔叔早就跟你说过,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可来找我,眼下你能出现在齐家,可见你是将叔叔的话听进去了,你能来找叔叔,叔叔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怪罪于你?”
说到这里,齐修就是一声长叹:“说到底还是怪叔叔无能,没有办法及时出现保护好你,这两天晋城里发生的事叔叔都知道,知道你这个孩子受了不少苦,不过眼下好了,你如今在齐家,有叔叔保护你,看谁还敢跳到我齐家来欺负你。”
说完,齐修就又放声大笑了一阵,走到花厅的上首位置,端正在坐在宽背交椅上,整个人虽无任何兵器傍身,但却给叶楚一种无形之中的压力眼前的齐修,就像是一柄磨砺多年的名剑,虽未出鞘,但却气势惊人。
这就是齐家未来当家人的气度,从容淡定、气势磅礴真不愧是近几年来直逼百年世家的家族,有这样一个掌舵者指引安排着齐家的将来,难怪汪家与叶家这般忌惮着齐家的存在。
叶楚知道齐修是条聪明的老狐狸,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向她投来橄榄枝。
所以面对齐修,她也不必藏着掖着,直接快人快语道:“有齐叔叔这句话,阿楚铭感五内只是,阿楚在这里贸然向叔叔问一个问题,如今的我在晋城虽名声响亮,可是杀声更响,不管是叶家还是汪家,都想摘了我的人头还有其他别的家族,也想要在抓住我后将我送给这两大家族,从而得到些好处。可是听刚才齐叔叔话里的意思是想要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想将我交出去,还想要保护我?叔叔可知道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齐家虽然在晋城也算是家大业大,但同时跟两个百年世家对上,还是没有赢的把握吧。为了救我,与叶家与汪家作对,叔叔不觉得你这笔生意有些不太划算吗?”
“世侄,既然你把话说的这么明显,叔叔就不跟你在这里打马虎眼,也跟你兜个底儿你怎么就知道叔叔的这笔生意不划算?你可能不知道,当初齐家在晋城扎根的时候,可是靠一手算盘挣得第一笔家产换句话来说,论做生意,这晋城就没有人能比得上我齐家,就算是你们叶家,也得靠边站。”
一边说着,齐修一边拿出鼻烟壶,凑到鼻间轻轻地嗅了嗅,继续道:“叶家与汪家之所以敢在晋城横行霸道,还不是仗着这几百年的底子,可是底子再厚,也经不住没用的子孙肆意挥霍。我齐家虽是后起之秀,底蕴上的确是比不上这两大家族,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怕了他们。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肯定这晋城的天一直是属于叶家或者是汪家的呢?只要你实力够强横,想要翻个天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了,我齐家的子弟也不是软柿子,如果汪家和叶家真想冲到我齐家来找麻烦,他们也要得看一看,现在的齐家,是不是他们能随便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