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下毒。”
杨安佯装中计,身子一僵,瘫倒在地。
“你这打劫的也好意思说老子下毒。”
六指男努嘴想要啐杨安一口,可偏生不巧,山间多风,硬是给他自己糊到了脸上。
“唔哈哈哈。”
他身后的四男子登时笑作一团。
“很好笑吗?”
六指男回头瞪了四人一眼,后者在他杀死人的眼神下,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
“小子,看你身法轻灵,一看就是打家劫舍的老手。”
“不过嘛……哼哼。”
六指男冷哼道,“可惜你今天遇到了贼祖宗!”
“啊?!”
杨安佯装畏惧,面色登时惨白如雪。
“嘿,胆子挺小。”
六指男乐了,“知道怕就成,我且问你,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不敢欺瞒好汉。”
杨安颤声说道,“最近余杭出了大案,衙门发下花红,见好汉面生,小人想赚一份银两,所以…所以就…”
“所以就跟踪上来了?”
六指男呸了一声,指天叫骂,“你一个神头鬼脸的腌臜之徒,也敢倒捋虎须!”
他说话间,手中寒光一闪,一柄牛尾刀举过头顶。
“今天就要让你知道锅是铁打的!”
“好汉且慢,小人死前还有一个心愿!”
杨安高声叫道。
“哟呵,还有心愿?”
六指男手中牛尾刀停在半空。
他饶有兴趣地望着杨安,啧啧称奇:
“老爷兄弟杀的人,没有八十也有二百,见过死前求不杀的,你还是头一个要许愿的。”
“来,趁着新奇,你说说看,老子兴许留你一个全尸。”
“小人斗胆问一句,您五位就是做下余杭黄家灭门惨案的好汉吗?”
杨安直勾勾望向六指男。
“嘿,你小子猜的挺准,老子就是。”
六指男大方承认,“说起来还得多亏这惑神香,有了它黄家那个老东西,才能像一只待宰的鸡。”
“说起来,我们弟兄就是为了求财害命,可你们余杭的都尉偏生是个吃生米的,妈的嘞,老子偏偏要给他好看!”
“原来真是你这个禽兽。”
“怎么滴,老子敢做敢认,何必扯谎。”
六指男得意洋洋,没有察觉杨安的语气冰冷无比。
俄顷他回过味来,登时怒骂:
“嘿,你敢骂老子。”
“我宰了你……”
噗噗噗噗!
杨安腰间寒光一闪,四腔热血浇在冬日的土地上,将梆硬的地面润的软和不少,以至于四枚人头落地之时,都没有蹦起老高。
“你…你…你,我…我…我。”
最后一名流寇吓得说不出话来,他翻身跪倒,恳求杨安能放他一马。
“好汉,您饶我…饶我一次吧,我刚入行不久,没杀过人。”
“呵,你大哥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杨安念头一动,剑锋在流寇脖颈间印出一道血痕,“我问你们,为何要对黄家下手?”
“您…您不杀小的,小的…小的就全说。”
流寇结巴说道。
“讨价还价?”
杨安斜了他一眼,抵在流寇脖颈上的剑锋下压一分,原本涓滴的血泉,立刻变成潺潺的溪流。
“姓黄的家中有一枚虎蚌血珠,大哥从别处打听到消息,说此物可以拓宽经脉丹田,乃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珍宝!”
“黄家怎么会有这种珍宝?”
杨安追问。
“黄家人不知道那血珠的妙用,只当是一枚古怪的珍珠,还大喇喇挂在他儿子脖子上,为其压惊,却不知落入我大哥眼中,才有后来……”
流寇犹如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讲了出来。
“我们兄弟上个月抢够银两,买下了一部催心魔功,大哥夺得此物,本想着成就先天后,拓宽经脉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