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人,本官知道你劳苦功高,可你也应该知道,圣上曾有言‘法不容情’!”
乌玄毫不退让,他取出一张白纸,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董烈火盗掘王陵,可去其家中搜查’字样。
董烈火只是瞥了一眼,顿时呆住。
他心底冒出如野草般繁杂的念头。
谁,到底是谁?!
难道是阎王?可此人自从五十年前反叛后,再也不曾与朝廷合作,按他自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再吃回头草!
莫非…莫非是闯入地宫的那贼厮,难道在阎王的噬骨散和青龙江联合绞杀下,这家伙还是没死?!
莫不是天意?!
一息之间,诸般念头从董烈火心头涌现,慢慢的他竟然平静下来。
转过脸,刚好看见乌玄冰冷的面庞。
“乌大人,这是污蔑,我董烈火不曾做下盗掘陵墓之事。”
“呵,董大人,我有说过你盗掘陵墓吗?”
“呃,不曾。”
董烈火没想到乌玄竟然会这么说,一时却不好答话。
“董大人,坐吧,再喝一杯新茶。”
乌玄命人换上新茶,又吩咐王知节将董家女眷押到后宅看管,并安排得力健妇对其问话。
自己则来到内堂,静候回音。
一盏新茶后,后宅女子的供词和其余家眷的供词也呈了上来。
王知节小声说道:
“老师,据董夫人所说,这东西她从未见过,而且搜查的亲兵也说了,这东西放在床底深处,上面却没有尘土,不像是藏了很久的样子。”
“你是说有人栽赃?”
乌玄眉毛一挑。
“看上去像是有人栽赃,可这东西确实是陪葬物品,董…左右逃不过一个玩忽职守之罪!”
王知节斟酌一番,又劝解道,“老师不如暂时剥夺此人职位,将其押到道尹府衙听审,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上去。”
“不可,这样一来,老师我就成了无能的糊涂官,这样的话如何在明年考绩后,有所升迁呢。”
“我看此事应当这样办。”
乌玄清了清嗓子,肃声说,“知节你记录一下,我做一下安排!”
“是!”
王知节一个激灵,立刻坐在师爷案前,提笔待命。
“一、抄录供词,呈报道尹衙门,并请道尹大人任命守陵卫副校尉暂时担任校尉之职。”
“二、将董烈火及其涉案之人羁押收监,严加看管,有礼招待,上面不曾定罪前,不得无礼。”
“三、道尹衙门回复后,带着道尹堂谕,命代行校尉严加看守王陵,任何人不得靠近王陵方圆五里范围。”
“四、将当街告密的乞丐杖责二十,立即开释,但是要暗中监视,看能不能找到背后指使之人。”
“都记下了来吗?”
“记下来了。”
王知节吹干墨迹,将其递到乌玄面前。
检查无误后,乌玄又叮嘱一句:“最后一条,你要小心安排,不可泄密。”
“学生明白。”
“成,去办吧,董烈火我来对付。”
乌玄等董烈火走后,又重返厅堂,换上满面笑容。
厅堂中。
董烈火面色铁青,一旁的金顶和尚颂念经文的声音,让他莫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