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么冷冰冰的,当真薄情寡义。”
染青见他这么正经,满脸幽怨。
“染青娘子是魔道中人,杨某若是跟你有情有义,只怕被吃得连根骨头都剩不下。”
杨安宛若柳下惠,不为美色所动。
“切,是老先生告诉你的吧。”
染青剜了他一眼,暧昧说道,“我们魔教吃人,其实也可以换种吃法,譬如像你这种美男子,本圣女可是喜欢的紧,你若是愿意,到我身旁当个面首,岂不比当个缝尸匠强得多。”
“不好意思,杨某牙口好,吃不来软饭。”
杨安怼了回去,他装作不耐烦,“染青娘子若是想让我当什么劳什子面首,还是早些回去吧。”
“切,假模假样。”
染青见他有些不耐烦,也赶忙正经起来,“我有正事问你。”
“正事?”
“对啊,正事儿。”
染青颔首,她手指轻叩桌案,沉声道,“你这几日缝合南宫家的尸体,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不对?”
杨安思索片刻,想着缝合的那些尸块上的特征,“这些尸块特别整齐,每一具都像是用利刃一次划分而成。”
“每颗头颅上都有一个圆孔,也是十分工整,也不知用什么弄成的。”
“而且下手之人,十分凶狠,连不足月的婴儿都没有留下,比你们魔教还魔教。”
“就这些?”
“就这些。”
杨安点了点头,他刚才说得都是实话,“我也只看到这些了。”
“看到这些也不易了。”
“既然你只知道这些,我也就不多问了,等你见到老先生,就说我在望江楼顶楼的天字一号包间定下酒席,约他相见一面,最近七日每当戌时我都会在那里等候。”
染青说罢,起身欲走,当她经过浴桶时,忽的凑到杨安耳旁,口中吐气如兰。
“杨相公,人家是真心的嘛,你做人家的面首好不好嘛,大不了我只要你一个好不成嘛。”
“不好。”
杨安板着脸,大头不为所动。
啵。
杨安只觉得脸颊一冰,紧接着有什么濡湿的东西轻轻舔了一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等杨安反应,罪魁祸首染青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杨安一人独在空房之中。
“嘻嘻,杨相公再好好想想吧,当我的面首,江湖上多少人求着呢。”
杨安被她一搅扰,也没了继续泡澡的心思,从浴桶中走了出来,他拿过毛巾,擦干净身体,来到饭桌前。
桌上香喷喷的阳春面还是热乎的,一旁的小瓷碗里还放着两个卤蛋,散发着卤料的香气,甚是诱人。
他拿起筷子,趁热吃了起来。
一热顶三鲜,凉了就不好吃了,毕竟什么也顶不过吃饭不是。
杨安身为武夫,本就能吃,这一碗面外加两个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吃完后,将碗筷放到一旁,杨安思索起染青与南宫家的关系。
正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她染青堂堂拜月教的圣女,大半夜的竟然打扮成侍女模样来这翠华居,只为了问一问南宫家众人的死相。
你说她是为了发善心,杨安自然是不信的。
其中定有蹊跷,联系上最近染青一直忙活着寻找曦露碗,杨安可以断定这南宫家一定和曦露碗有着莫大关系。
至于具体是什么关系,杨安就不得而知了。
“明天便去望江楼与这小娘子见上一面,探一探她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