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两千两白银的营业额,每月就缴纳二两银子,七千两就每月缴纳七两银子。”
“而超过一万两的大户,又是一道门槛。每超过一万两的,每月得缴纳二十两银子。”
贾瑀问道:“那京城商户这么多,咱们的经费应该是很充足的啊,怎么会搞的如此狼藉。”
丰主簿苦笑道:“大人,这可是不是朝廷明文摊派的,是咱们偷偷摸摸的,捞点运维费用。”
“有那些身后有背景的,根本不屑于理会咱们,咱们还不敢得罪,比如那内阁大佬,六部堂倌下面哪个没有个商铺,尤其是那些勋贵们,连他们那些家奴的商铺,咱们都不敢收取。”
贾瑀想到的是:“这些小商小户看起来利润还可以,可受着政府的盘剥,就和前世的民营企业一样。”
“那些大商号,一个个挂靠在高官身上,应该说是挂靠在一个个六部乃至内阁职位上,换谁来都一样,像极了某些大企业。”
他又想到:“没想到财政已经到了如此艰难的地步,只能保住官吏们的薪酬工资了。”
“难怪那么着急的对勋贵下手,着急把控商税、盐税大权,看来林如海离下线的日子不太远咯。”
“这要是救下林如海,那见证(吃瓜)值,会不会飞涨,就像当时贾雨村那案子一样!”
想是这么想,操作起来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贾瑀暂时也无从下手。
“行了,丰主簿你先把高利贷的事情办好起,拨款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县衙缺钱了,贾瑀肯定是问府衙要钱。
贾瑀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往里面贴钱的,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这在当今看来,是底线问题了。
君不见当年沈万三,自己出钱犒劳三军将士,最后落得个南京城内不得鸡鸣的下场,至今南京还是“斩只鸭子吃吃啊。”
拿着丰德裕的清单,贾瑀来到了顺天府衙门,自报身份后,衙役转头就进去汇报。
清单上面包括行政开支费用、平抑物价费用、公共设施建设经费、教育文化经费,还有历年拖欠费用,零零碎碎一起有三万多两白银。
其中大头是公共设施建设经费,因为其他费用都由宛平县自行解决,也有解决的渠道,比如税收截留等等。
可公共设施建设,京城的材料、人工本就较地方贵,像道路、桥梁修建、排水系统清淤,还有基础设施维护,妥妥的销金大户。
单单靠一个宛平县城完全不能承担。
顺天府衙门位于京城东公街,进得堂内,自有顺天府治中接待。
虽然新任的顺天府尹谨小慎微,可毕竟也是正三品大员,没有重大事件发生,不可能亲自招待一位六品知县。
二堂偏房,治中伍烨和贾瑀两人正在喝茶寒暄。
“贾大人,您这单子上的数字,实在过于夸张了,数数整个府衙库房,都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作为负责顺天府衙门内部事项的治中,就算库房内有这么多银子,也是不可能全数拨给贾瑀的。
“伍大人,这可不是我们狮子大开口,这是历年的亏空,您也是知道的,再这样下去,咱们宛平县干脆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