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

“你说什么？！二哥暴病而亡？”

武平帝第三子李彪刚从雍州回到凉州，一进门便听亲信汇报京都大事。

一身锁子甲，李彪眼神果敢而坚定，仿佛一头年轻而凶猛的老虎。

李彪将萧启顺的势力打压殆尽，甚至不少凉州城当地的乡绅都纷纷投来。

树倒猢狲散，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想起李彦，李彪脸上带着一股悲悯，想来是伤心李彦的离世，但转念又喜上眉梢。

“如此一来，太子之位？”

凉州龙睛郡。

龙睛郡起先并不叫龙睛郡，全是因着产出龙睛金鱼。

这种金鱼的主要特征是眼球突出眼眶之外，形状类似龙眼，因此得名龙睛金鱼，连带着朝廷也给改了郡名。

龙睛金鱼体型硕大，被视为金鱼的正宗代表品种，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

且变异品种繁多，如墨龙睛、赤龙睛、蓝龙睛等，每种都有其独特的外观和观赏价值。

驿站周围花木扶疏，树影相织。

李彪坐在房间内，看着桌上木盆里三尾色彩各异的龙睛金鱼，想到那空悬的太子之位，目光灼热。

三尾龙睛金鱼是李彪打算拿来献给武平帝的。

李彪自小便嗜好习武，及冠前就多次跟随燕北王抵抗南下侵扰中原的草原骑兵，武艺言行也是武平帝言传身教，比之嫡长的李彦犹有过之。

将武平帝给他用来调兵遣将的青铜虎符合二为一，触摸着上面的嵌金丝铭文，李彪对着门外传唤了一声，唤来手下谋士。

中年谋士名叫蔡卓，熟读兵书，精通谋略，现为虎贲军军师，早年便跟随武平帝。

“军师，你说这三尾金鱼陛下会喜欢么？”

“千里送鹅毛，金鱼虽小，情深意重。”

“至于虎贲军？”

“三万虎贲虽勇，然则未成气候。”摸着下巴的长髯，蔡卓解释道。

“目下恭愍太子新死，吾等离京日久，权且回京打探一番，再作计议。”

“便依军师所言。”

隔壁房间内，归离倚在床边，李衫闭目凝神，口含一片生姜，额头渗出致密的汗珠。

李昂立在半掩的窗扉后俯视着楼下的一众兵马。

“殿下，吾等已入凉州之境矣。”李昂向李衫说道。“吾观此等服饰装扮，颇似虎贲军。”

“老三的人？彼不当于凉州灭萧乎？”李衫仍是阖目，咀嚼着生姜片，闻言疑惑道。

“统共多少人马？”

李昂清点一番后说道：“目下能及者，三十人；未能及者未知，吾揣度约有一队人马。”

“五十人左右？”李衫陷入沉思。

从李衫幼时便鲜少与李彪打交道，后者还曾嘲笑其异瞳。

后来李彪长大参军，常年在外，李衫就算想见也见不到。

“殿下，你的寒疾如何？”李昂走到李衫身边，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后者，同时开口问道。

夜间打斗引起寒疾发作，李衫不得不做短暂休整，更兼二人一夜未眠，是以选择就近的龙睛驿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