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星问道:“老师,古之仁人志士,无不是饱读诗书,修身养性。他们心怀天下,以自己所学,或辅佐明君,或造福百姓,这是求学修身的更高境界,老师说这对吗?”
郁先生微微点头:“自然是对的。”
谢晚星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愈发来了精神,继续说道:“老师,学生以为,这做生意挣钱也是为了辅佐明君,造福百姓,与我念书求学并不冲突。”
郁先生道:“哦?你继续说。”
“先生,念书科考,当一方父母官,劝课农桑推行政令是为民生,这是辅佐明君、造福百姓之举。”谢晚星目光澄澈,一脸认真地望着郁先生,语气沉稳而诚恳,她接着说道:“学生是女子,不能参与科考,无法像男子那般踏上仕途。可学生想着,若是能做生意赚钱,再用赚来的钱,为百姓们开设学堂,让那些没钱读书的孩童能有机会习得知识,或是在灾荒之时施粥赠物,让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苦之人得以度日,这难道不也是实实在在地造福百姓吗?百姓们生活安康了,不再为温饱、为学识发愁了,整个天下不也就更加安稳祥和了,这何尝不是在为陛下分忧呢?”
她微微向前倾身,似乎想要让郁先生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想法,继续说道:“学生觉得这二者虽途径不同,但都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让这天下更加繁荣昌盛,可谓殊途同归,老师觉得,学生说得可对?”
郁先生静静地听着谢晚星的这一番话语,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许之色,原本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捋了捋胡须,点头称赞道:“阿星啊,你这一番见解着实让我惊讶,是为师目光狭隘了。”
“你身为女子,在这世俗观念里,本就诸多受限,在如此年纪便能有胸怀与抱负,实在是难能可贵。先前还担心你会沉迷这身外俗物,而荒废了学业,是老师想错了。”
“老师您的确是错了。”谢晚星一脸正经的模样收了起来,哈哈一笑后,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说道:“因为这俗物学生确实也是喜欢的,但是荒废学业是万万不会的,而且您弟子我聪明着呢,老师尽可放心。”
郁先生一听,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笑着指了指谢晚星,佯装嗔怪道:“你这小滑头,方才还说得那般大义凛然,这会儿倒坦诚起来了。”
谢晚星笑着回应道:“老师,我这可都是真心话呀,做生意也没什么不好的,钱财本身并无好坏之分,关键是看怎么用它嘛。我要是不喜欢它,又哪来的本钱去经营铺子生意,更别提以后用赚来的钱去造福百姓啦。所以呀,我觉得喜欢它也没什么不好,只要能把它用到正事儿上就行啦,而且我爹娘还有兄长们也都还要过好日子呀。”
郁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可嘴角那抹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说道:“就你道理多,不过你说得也都在理,想要为民做事,确实不该论是何种行径,不该有偏见。只是这喜欢归喜欢,可不能让它乱了你的心智,还是得时刻把控好自己,可别最后本末倒置了。”
谢晚星赶忙乖巧地点点头,说道:“老师,我知道的,我就知道您会理解我的,而且我有这么好的老师教我,保管教得好。”
师徒俩这般有说有笑地吃着饭,雅间里的氛围温馨又融洽。
而谢松林程慧以及谢松柏庄掌柜等人则围坐在一桌,正对着桌上那算好的账单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透着十足的惊讶,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一般。
这仔细一算下来,今天一天下来居然就赚了快一千两银子,这个数字一出,把众人都很是惊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