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星跑了出去,就瞧见谢宁正斜靠在外面的马车旁,见她出来不禁疑惑地歪头看着她。
“药材,药材。”谢晚星一边大声说着,一边急切地挥了挥手里的药方,谢宁立马明白了过来,翻身进了车厢,直接把那个装着一些药材的药箱给拿了出来,摆到了院中的石桌上。
这药箱可是那位大夫另外多带的,考虑到大牛的娘可能比较危急,而且生产时情况多变,说不定会用到各种各样的药材,所以里面装了不少应对生产相关状况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谢晚星赶忙凑到石桌前,把药方往桌上一放,快速地翻找了一通,拿起药箱里自带的小秤,手法娴熟地称了重。
谢宁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谢晚星这熟练的动作若有所思。
一进屋,那大夫刚给大牛娘扎完针,见谢晚星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禁有些诧异,脱口而出道:“这么快?”
谢晚星赶忙走上前,把手里的药包递了过去,说道:“大夫,我都按方抓好了,您快看看吧。”
大夫接过药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翻捡查看了一番,确实是没错的,而且看这个量不用复称核验也应当是没问题的。
大夫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些许欣慰之色,他抬起头看向谢晚星,眼中满是意外与赞许,说道:“确实是没错的,你学得很好啊。”
“快拿去煎药吧。”说罢把药包递向了旁边站着的一群婶子,旁边立刻就有婶子接过药去煎药,他又对谢晚星道:“小姑娘,你过来看着。”
“是。”
大夫已经用针暂时止了血,可脸上的凝重之色却并未褪去,这止血针只是暂时稳住了情况,毕竟大牛娘还怀着孕,这银针可不能长时间地扎在穴位上,否则对母体和腹中胎儿都会有诸多不利影响。
当下最棘手的问题还是胎位不正,若不尽快将胎位正过来,后续依旧危险重重,只能等汤药来了为她固血补气以后再施针将胎位正过来。
药快就煎好送来了,那煎药的婶子端着一碗还冒着腾腾热气的汤药,脚步匆匆地走进了屋子,嘴里一边喊着:“药来了,药来了!”
大牛娘此时虽然仍旧虚弱不堪,脸色依旧如纸般苍白,可好歹也恢复了一些神智,她微微睁开双眼,她心里清楚,此刻这碗药就是自己和腹中孩子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都得喝下去。
另外一个婶子赶忙接过药碗,坐到床边,轻声细语地对大牛娘说道:“玲娘啊,来,咱把药喝了,喝了这药,身子就能慢慢好起来了,你可得撑着点儿呀。”说着,便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了吹,待温度合适了,才慢慢递到大牛娘的嘴边。
大牛娘强撑着,微微张开那干裂的嘴唇,费力地咽下了第一勺汤药,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她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在那婶子一勺接一勺的喂食下,大牛娘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一口一口艰难地把药都喝了下去。每咽下一口,她的身子似乎都积攒起了一丝力气,那原本如游丝般微弱的气息,也仿佛稍稍稳固了一些。
待把整碗药都喝完,大牛娘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靠在床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又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