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拳头不停，一边还咬着牙数落道：

“就你这样还是县令呢，俺打的就是你！”

好一阵后。

许墨才挑了挑眉，道：“古灵，差不多就行了，别真把他打死了，我还有话要问。”

闻言，古灵这才停止了殴打，满脸不高兴地站到一边。

此时的庞县令已经鼻青眼肿，脸肿得像个猪头，就连嘴里的牙也掉了两颗，吐词不清道：

“里们…究竟是谁……”

许墨冷眼看他：“县太爷倒是个会享受的人啊，大白天不在县衙办公，居然在府上白日宣淫。”

庞县令支支吾吾，不敢作答。

他已经看出来了，旁边那个小姑娘身上有功夫，不好惹。

这道士又和那姑娘是一路的，自己要是回答不好，说不准待会儿又要挨顿毒打。

许墨继续道：“我且问你，为何不上县衙处理公事？我听闻赤山上有邪祟作乱，县衙也闭门不管，这是何道理？”

“我嘞个道长爷爷啊，如今这世道，还有啥事儿是我能管的啊！”

庞县令不仅没觉得羞愧，反而委屈道：

“这等邪门之事，按道理该是镇狱司专门处理，可怜我赤山县只是一个小县城，朝廷又没把镇狱司开在这里，指望我一个小小县令能做什么呢？”

“这年月怪事多多，本县令要真一件件都管了，早就死翘翘了！我今年四十有三，还想安安稳稳多活几年呢！”

一番话下来，许墨大失所望。

若是全天下的官儿都这么想，这世道迟早要完。

他接着问道：“我听闻宁州镇狱司的陈都尉不是来此查案了？他如今人在哪里？”

“姓陈的都尉？”

“他确实来过，只是前些日子去了赤山上，到现在还没音信儿……”

听许墨这么问，庞县令心里有了点猜测。

原来这两人跟镇狱司有关系，难怪那丫头身手这么厉害！

许墨叹了口气。

看来，从这县令身上，是得不到太多线索了。

他侧过身，话语冷清：

“这几日，我会在赤山县住下。”

庞县令一愣，不太明白道士这话是何意。

许墨接着道：“接下来每一日，我都会注意你有没有上值。”

“你一天不在县衙，我就让古灵过来打你一顿。”

“你…有意见吗？”

庞县令悄悄瞅了那姑娘一眼，却见后者正摩拳擦掌地盯着他。

都说少女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此刻庞县令从古灵脸上就读出了这么一行字：

好想再揍这狗官一顿！

当下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颤巍巍点头称是。

出了县令家，许墨两人找了间客栈，要了两间房住下。

一夜无话。

……

第二日，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再度响起。

许墨睁开眼，从打坐的状态中退出，又去叫醒了睡眼惺忪的古灵。

二人来到街上时，街上已经组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队伍里的人大都穿着一身短打，背着弯弓箭壶，领头的是个老猎户。

跟着队伍一路来到赤山脚下，老猎户让人取来三炷香，就那么插进土里。

等香点燃，老猎户大喊一声：

“拜山神，祭三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