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并非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既然她是湘王母子派过来的,那么一定会知晓些对方的事情,如果加以询问,定然能有意外之喜!”
“王兄今日诸事烦扰,实在无暇他顾,不如就将此事交付与你来解决吧,王兄相信你的能力!”
两人一言一语面容沉静,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在谈些开心愉悦的事情。
能在帝都如此阴诡奸诈之地相安无事的,哪一个又是心思单纯之人,两人明明已经将对方的话语参透明了,却都转出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语笑嫣然毫无顾忌。
谎言的真正可怕之处在于,你明明知晓这不过是一场骗局,你却甘愿倾覆全身心的力量融入其中,只为贴着一瞬间的温暖,只为获取那片刻之间的感动。
风停了,暗流涌动也落下帷幕。
楚慕寒转过身来,眼波流转间笑意荡漾,温和面容上没有丝毫过激的情绪痕迹,就连眼角处的泪也只不过是处楚景铄一个错觉罢了,两人相视而笑,不经意间却达成一致,另一个女子命运的沉浮跌宕也由此拉开序幕。
从此以后,爱与恨,痛与泪都与旁人无关!
“王爷,王妃她,已经接出去了,还有几个丫头那里也已经打点好,此时她们应该已经启程,如果快的话能够在天黑之前抵达京郊别院,王爷不必担心。”
担心,他怎么会担心,又如何不担心。
直到她离开王府的那一刻,楚慕寒才发觉,原来离他而去的不仅云惊澜,还有他的心与灵魂。
而楚景铄也永远不会忘记,临走之前楚慕寒状若无意间的对他说的那句话“女人麻烦,好好待她!”。
心不是不痛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最无耻的混蛋,箭已离弦,再后悔也不能将时光倒回原点。
“事情就是这样了,王爷想借此事不着痕迹的将您赶出府,原本预备着将您……后来魏王殿下替您求情的,主子,您别担心,我们姐妹几人会一直跟着您的!”
茯苓简简单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只是她所知道的毕竟有限,再加上楚慕寒刻意的误导,颠倒黑白也没有那么困难。
三更半夜的天,院子里就她们两个人孤零零站着,冷风阵阵吹拂,连茯苓这样练家子的身体也觉得丝丝寒意透心凉,更何况衣着单薄纱衣的云惊澜!
突然的,一阵浓烈无法自已的悲伤涌入心脏,前尘种种变成指尖的凤,轻轻的来,悄悄地走,无影无踪。
茯苓的话说的委婉而又简洁明了,而且还刻意避开了那些她认为有可能伤害到云惊澜的话语,可一席话结束之后,她才发现,原来无论说什么,怎样说,结果都是一样,面前人的神态也是一个样。
“仅仅如此?”
仿佛周围的空气已经全然被抽走,云惊澜不得不努力深深呼吸了一口,这才觉得周身气血逐渐恢复正常开始循环,她的眼睛极美,乌黑的瞳孔此时正盈然泪光,仿佛不甘心似得,就等着茯苓哪怕再说一句软话,说一句那狠心之人不经意间留下的软话。
云惊澜面容瓷白,淡淡的月光笼罩在院子里,身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得不真实,朦朦胧胧夜色竟如同陈年的烈酒一样醉人,只不过这味道却是凛冽的,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