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闻言心中一凛,视线落在荣王妃身上,一颗心高高的提起,“淑宁,你这是要谋反?”
“母后,这谋反二字说的严重了些。”荣王妃笑笑,“这么多年来,秦太妃那老妇在世时,仗着自家儿子是皇帝,处处耀武扬威,让母后你虽贵为太后,却仍旧要对秦太妃低一些头。”
“如今秦太妃死了,这西元国最高的领导者若也换成咱们自己人的话,从今往后,咱们何须要看别人的脸色?”
“母后,你说是不是呢?”
郑太后微微颤了颤身体,不得不说,荣王妃的话,对她来说,无疑是有巨大的诱惑力。
可转念一想,她虽年纪大了,可又怎么糊涂到不知谋害当今皇帝是何罪名,那可是要受千古唾弃的呀。
“淑宁,此事事关重大,不是我们两个女人能够操控的,如今帧儿也都事事顺着你,你且安生过好你王妃的日子吧,不要再想着此事了。”郑太后婉言拒绝。
秦太妃已死,她最大的劲敌死了,剩下的已经都不重要了。
荣王妃脸色渐渐淡了下来,握住了郑太后的手,用力了几分,“母后,你有没有想过,儿媳是秦家外嫁的女子,早已不算做是秦家之人了。如今我父亲在背后有不少的动作,若将来秦家谋了反,那您这太后之位,我的王妃之位,可都不复存在了”
“淑宁!”郑太后有些恼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哀家都是一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你与哀家说这些有何意义?何况从古至今,哪有女人能够操控朝政。”
“你就算是外嫁的女子,可到底还是姓秦的,秦家哪怕日后主宰整个西元国,也绝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哀家乏了,你退下吧。”郑太后摆了摆手。
荣王妃沉着眉目,也不再多花,朝郑太后抚了抚身,便出了大殿里。
身后,郑太后的脸色渐渐变得严峻,半晌轻笑一声,“秦香娴啊秦香娴,你看看如今这朝中局势,你死得早,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呐”
翌日,沐云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揉了揉眼睛,从床榻上坐起来,活动了下有些酸疼的脖子。
偏眸看了眼时辰后,立即弹坐了起来,连鞋子也顾不得穿,跑出了房门。
守在房门口的紫香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得一惊,急忙走近沐云槿,“小姐醒了。”
“外面今日可有何动静?”沐云槿心系那封密诏,悬着心看着紫香。
紫香歪头想了想,“倒是有那么一件事,今日本来萧家举办了婚礼迎娶五公主的,结果正好遇到了秦太妃的丧礼,硬是被几个侍卫搅乱了这场婚礼。”
“还有其他事吗?”沐云槿此时根本没有闲心去管楚青蔷的事情。
紫香摇摇头,“倒是没有了。”
“对了,刚才宫中有人来报,今日是去上门吊唁的日子,请小姐早点到。”
沐云槿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听到密诏的消息后,倒是松了口气,“楚厉呢?”
“殿下一早就进宫了,小姐进宫应该可以与殿下碰面。”紫香道。
沐云槿点头。
“小姐,这是宫中统一送来的孝衣和白花,你穿上吧。”紫香将一件白色的衣裙递了过来。
沐云槿微微吸了口气,摆了摆手,“不穿这个。”
接着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纯白色的锦裙,简简单单的款式,倒也能应付过去。
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发髻后,沐云槿吃了点东西,便出了门。
沐云槿选择步行出府。
出了府后,沐云槿缓步走在去皇宫的路上,仔细的听着四周路过的百姓都在谈论什么,一条街走了下来,几乎都在讨论萧家的婚事。
没有听到任何的密诏后,沐云槿莫名的就放心了。
看来密诏还没有流传出来。
进了皇宫,秦太妃原先住的寝殿已经布置成了灵堂,棺木放置在灵堂的中央,四周围着不少的人,沐云槿一眼就见到了相府来的人。
“父亲。”沐云槿走近沐相。
沐相原本吊唁完了,正准备要走,见到沐云槿来了后,微微点头。
一旁的庄玉颜眼眶红红的,似是刚哭过的样子,见沐云槿来了后,擦了擦眼角,“云槿妹妹。”
“玉颜姐。”沐云槿同庄玉颜打了招呼,又看了看四周,“沐灵珠没来?”
庄玉颜点头,“是啊,四小姐害怕碰见荣王妃的人,就没有过来。”